这一日正是夏太后的寿辰。
皇帝朱载垒与一干挂议政大臣职的内阁大臣与枢密院大臣皆来到了皇家西苑向夏太后祝寿献礼。
朱厚照趁机便让陈洪将这些人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虽说现在朱厚照已不是大明的皇帝,但作为太上皇的他,依旧在大明乃至整个世界拥有崇高的威望。
所以,皇帝朱载垒等人也不敢不听从,皆来到了朱厚照的书房,向朱厚照见礼。
“都免礼吧,今日朕找你们来,单只为一件事,便是灭倭的事,倭寇从我大明立国之时便屡屡扰我大明,如今大明国富民强,正是灭倭之最好时机,如今你们既然是主政的,就当说说,这灭倭的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锦衣卫已有情报,言如今倭国幕府将军足利义辉被杀,倭国再次陷入内乱,眼下正是灭倭的最好时机,不可久拖!”
朱厚照说着就揉了揉太阳穴,依旧寒冷的风,吹得他依旧有些头疼。
皇帝朱载垒微微一笑,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父皇为何这么想灭掉倭国。
因为按理,如今的倭国并不能给大明带来多大威胁,甚至灭掉倭国,也不能给大明带来多大益处。
而且随着海贸开通与走私打击的严厉,倭患也基本没有再发生,如今再冒然灭掉倭国,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
当然,朱载垒也知道自己不能拂了太上皇的意,毕竟这天下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太上皇。
所以,朱载垒也就笑着回道:“父皇说的是,眼下我们正在商量着,该出多少钱打这场仗。”
“如此甚好,尽快议出章程来”,朱厚照点了点头。
这时候,徐阶见皇帝朱载垒面容尴尬,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斗胆替朱载垒先说了出来:“启禀太上皇,如今之倭国,不过肘腋之患,不足为大虑,且太祖曾也将倭国列为不征之国,如今冒然征伐之,是否徒费钱粮,又落下不仁?”
朱厚照抬眼看了徐阶一眼:“这是你一人的意思?”
“是天下人的意思!”徐阶深鞠一躬,不敢正视朱厚照。
“看来吾朝之士民到底不知这东瀛之害呀!”
朱厚照说了一句,就看向朱载垒:“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倭国必须灭!”
朱载垒起身肃然道:“谨遵父皇指示!”
这件事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朱载垒和他的执政班子不执行朱厚照灭倭的意志,朱厚照就要换掉他们。
所以,在离开皇家西苑后第二日,朱载垒就召集议政大臣:“灭倭之事,你们枢密院拿出章程没有?”
“回禀陛下,近卫军第一军、第三军、第六军、第九军、第十四军,合计十余万官兵已准备向旅顺口、威海卫、松江、鸡笼、泉州五个地方集结训练,闽浙、辽东、山东、南直隶四支海军舰队也调配出三支征倭舰队,新编空军第一师也已调至舟山。”
枢密使谭纶回道。
“眼下只是统帅未定,以臣的意思,这种大的征伐还是派知兵事的文臣为统帅较好,毕竟征伐非是杀敌夺城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涉及到治理与安民之事,是故,臣荐举兵部左侍郎赵贞吉为统帅!”
徐阶这时候站了出来说了几句,他知道征伐倭国之事已无可避免,而眼下只能尽可能的让这征伐之事依旧掌控在文臣手里,上次征伐交趾与远征佛郎机,都是用的武臣,以致于武臣开始进入朝堂中枢,这让徐阶深刻意识到,如果这次征伐倭国再由武臣挂帅,则天下有识之士必然重武而轻文。
甚至,徐阶现在就已经发现,在帝国各类大学的招生考试中,明显各类军事院校已同京师大学、中央大学这样的名校一样受欢迎,反而,一些儒家书院、南北国子监已门可罗雀,窗结蛛网。
作为文臣,徐阶不愿意看见文道如此没落下去,故而,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赵贞吉虽忠直敢作敢为,但没有任何统兵经验,虽说我大明兵精将强,但若统帅不知兵事,亦难免会误事,臣认为,这统帅还是由戚继光、刘显、卢镗这样的名将主持为好”。
谭纶不由得说道。
“区区弹丸之国而已,三月之内便可灭之,统帅亦不过居中调度耳,又非亲自掌兵,怎么可能会误事”。
徐阶似乎执意要让自己的门生赵贞吉挂帅,占这灭倭之功。
“陛下,兵事非是民事,赵贞吉虽有干才,然无统兵之才,臣认为,此事即便如元辅所言当举文臣,也应是知兵事之文臣,即文武双全之臣,按理,谭公与杨公最合适,但两公年迈,此事以臣看,莫若让两广总督殷正茂挂帅最为合适,殷正茂在两广既于陆地平过蛮,也于海上剿过寇,熟稔水陆两战,最为合适不过。”
高拱这时候站了出来,举荐了自己所看好的官员。
徐阶有些愤懑,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熬死了夏言、严嵩,等到自己做首辅时,对上无法阻止太上皇灭倭之决定,对下不能辖制杨、谭、高等同僚,一时不由得暗哼了一声,说道:
“殷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