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不我背你吧。”方进快步跟上去,路时闫就算一瘸一拐,也比他们爬山快,方进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很多视频里都有路时闫,看来他是经常来爬山,那些畜牲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他才13岁啊,而且脚上有伤,刚刚看路时闫用棍子打那个男人的蹆,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就是把路时闫害成这样的,想到这里,方进感慨万千。
路时闫看了眼后面明显比自己慢很多的人,眼里有些嫌弃,可是面上还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不用。
爬到山顶的时候,路时闫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石狮子,只是石狮子已经碎成了一地的石块,还有山顶那永不凋谢的花,也已经全都枯萎死亡。
路时闫又看向石狮子的右边,功德箱也被砸成了碎片,只留下了一块刻这“功”字的木片,勉勉强强还能让人认出他原来是什么。
方进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诧异,他虽然从来没有亲身见过石狮子,但是路时闫跟它一起过了那么多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会有感情的。
“傻子。”路时闫低声自言自语,笑得有些像哭,他哪里不知道那些古怪的雷是什么回事,除了这个烂好人石狮子,还有谁会救他,还有村长说出事实的那一刻出现的气体,大概也就是它最后的那点神力了吧。
“谁要你救,多管闲事。”路时闫不想哭,他也从来没有哭过,哪怕被老林打得片体鳞伤,哪怕被老林大冬天叫下河抓鱼冷得他哆嗦不止,哪怕村里的人从小就骂他怪物,他也一次没哭过,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次,他的眼睛那么酸,他的鼻子也这么酸。
方进看到少年这副模样,让所有保镖都转过了身,他听到路时闫微微的抽泣声,不久又听到了他在石头堆里翻找什么的声音。
路时闫拿了一块看起来比较完好的石块,又转身两步拿了那个刻着功字的木片,站了一会儿,才走下了山,方进一行人跟在后面,一下山,路时闫就看到围过来的村民。
村里的壮年都在山坳里,其他的年纪轻的大多也外出打工,所以就算所有村民围过来,也只是些老弱妇孺,她们看着跟在路时闫后面的人,本来准备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剩下了哭。
花棉袄大姨还没说两句就想跪下结果被一个保镖硬生生从地上拖了起来:“林路,林路你别抓走他们啊,他们被抓了我们怎么办啊?”
路时闫脸上已经恢复以往的冷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不叫林路。”
其他人听到路时闫的话一个个跳起来骂他没有良心,白眼狼,村里养了他那么久没有半点感恩的心,路时闫头也不回,他倒是听出来了原来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之前一个个还一直一口一个他是老林捡回来的,要他知恩图报,原来整个村的人都在撒谎,那些突然多出来的钱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心里清清楚楚,所以才看着他不给他出村,就怕被人发现他们这些年做过的事。
要不是这些年他对老林有用,可能也早死了吧,“方秘书。”林路突然想起那个山坳的土地那么宽,不会只埋一个人,“你再查查可能受害者不止一个人。”
“好。”方进把路时闫送上了车,经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路时闫其实已经很累,可是他却一直强撑着没有睡,直到看着车真的开出了那片他永远出不了的大山时,他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了云州,方进就通过手机把情况汇报给路志业,路志业立刻联系了熟识的警官报案,因为涉及面广加上林家村交通复杂,等警察集结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果然如路时闫所说的,那个山坳里,还真不止一具尸体。
被抓住的林家村一行人刚开始还想狡辩是交通事故,后来一个个在证据面前都说了实话,云县在12年前建了一条公路,那条路是穿过云县最近的路,虽然旁边就有另一条公路,可是却要绕行一大圈,有时候有些车主想赶路就会抄近道,这近道一抄,就有可能是通往地狱的路。
短短一截路,要是运气好的遇到其他村不出摊可能只会被打劫一次,运气不好的一条路要被打劫4、5次,而遇到路时闫母亲的那次,也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个,看到路时闫母亲说要报警然后开车想跑,他们慌了,一路追了过去,晚上的山间小路乌漆麻黑,路时闫母亲就撞到了树,受了伤,当时他们就知道要是被人知道这件事他们都没完,后来不知道是谁提议,就把还没有咽气的女人,用石头砸死了。
之后这样的事情,他们还做了好几次,一些司机不想惹事就给钱,还有一些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刀跟他们死拼,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无论给还是不给,最后都成了死人,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不知不觉的,林家村人手上都有了不少人命。
所以,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进把这些汇报给路志业的时候,路时闫也坐在旁边听着,路志业看了眼已经回家两天的路时闫,低垂着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变化,表现出来的镇静,已经远超同龄人,可是这种冷漠,也让路志业有些心寒。
只是路志业看不到,路时闫手里紧紧握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