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路时闫却突然抓住了南晓放在胸口的手,将她手上的挂饰扯了下来,捏在两指之间,只见他手指一用力,那本来坚不可摧的功德箱挂饰竟然裂开了。
“你……你干什么!”里面可都是钱啊!!!!
南晓伸手要去抢,可就在她伸手的时候,那裂开的功德箱在路时闫已然手中化作齑粉,飘落一地。
“你!”南晓心口一颤,茫然的怔在了原地,头顶的闪电犹如疯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朝老宅劈了下来,可却还是被阻挡在了外面。
就在此时,老宅的电闸突然闪起火花,整个宅子的灯,全都在瞬间咔嚓一声熄灭了。
屋外的天空,已经黑得仿佛漆黑的深夜,没了灯光的老宅也被这黑暗吞噬,在电闪雷鸣之中,路时闫的半张脸映着白光,让他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瘆人。
南晓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手压在心口上顺气,可是就算嘴巴一张一合跟搁浅的鱼一样拼命喘着,她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别怕。”路时闫清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还顺势一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揽入了怀中,路时闫的一只大手抚在她的背后,来来回回像是在帮他顺气。
“你、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医生?”南晓虚弱的在路时闫怀里,虽然很想推开他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南晓此刻胸口闷得喘不上一点气,她紧紧的抓着眼前人的衣服,只得在心里一遍遍咒骂她,可此时,屋子里亮起了一点点的亮光,亮光汇聚成线,纵横交错在房间里,将房间慢慢包裹起来。
“睡一觉,什么都会没事的。”路时闫的手,缓缓变成了全黑的颜色,而那些南晓身上的怨灵,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南晓背后路时闫碰触的位置,一直一直钻了出来。
怨灵从南晓身体里出来,遍布了整间屋子,五彩斑斓的丝线围绕在四周,没有一点靠近,仿佛在等着什么。
“还有多少?”路时闫脸上已经没了笑容,那暗不见光的眼睛里全是狠戾。
最后一只怨灵只是探了个头,就被路时闫直接从南晓身体里扯了出来甩在地上,而路时闫看着挤满了屋子里的怨灵,怨灵全都尽力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声,因为在他们面前的人黑气此刻竟比怨灵更甚,只见路时闫薄而淡的嘴唇轻轻一扯,讥笑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也格外清晰:“因果?天上那帮废物跟我谈因果?”
“他们凭什么谈?!”
南晓半躺在路时闫怀里,虽然半点动弹不得,路时闫犹如泣血一般的声音还是在她耳边回荡起来。
“龙族强大,他们需要的时候给我族荣光与赞美,让我族征战沙场数千年,给神界带来繁荣;然而太平盛世,却给龙族扣上嗜战嗜杀的帽子,联合妖界暗中将我族人屠杀殆尽,就连半龙的她,都因为为了防止我族重新繁衍而将她诱杀,你们这些人类,居然真就信了龙肉能包治百病,长生不老。”
“笑话,还要找我寻仇?你们凭什么!”
“跟我谈因果,简直笑话!不是堕魔吗,我又不是非要做神!”
说完,路时闫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怨气,他抬起了手,开始将庞大的怨灵化为齑粉,吸入身体里。
南晓力气尽失,可是她还是紧紧的抓着路时闫的袖子,咬紧后槽牙想将自己撑起来,可是试了很多次也没有办法,她只得长大了口,朝路时闫胳膊用力咬了下去,这才让路时闫停了下来。
路时闫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把她的脸从自己胳膊上扶了起来。
“很快就好。”他唇边的颜色已经越来越惨白,看起来并不像是好的样子,南晓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在她喉咙里不断打转,却发不出来。
“嗯?”路时闫低下头,靠近她,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南晓翻了个白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全是破音的话:“路时闫,你丫真的有病吗?”
“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受虐狂吗?”
“他希望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脑子呢?”
……
南晓说完这三句话,觉得自己差点要背过气去,又给他翻了个真情实意的白眼,朝灵气勾了勾手指,就在路时闫发呆的瞬间,那些一直在观望的灵气居然直接朝两人包裹过来,将两人牢牢包裹在了一起。
路时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神力一分为二,分别进入了两人身体里,那些与神力不符的怨气,全都被神力冲散消失,而本来想逃的怨灵,也被早就守在门外的洵绿逮了个严严实实。
神力的光晕在两人间流转,路时闫无奈的笑了,而用完了全部力气的南晓被路时闫牢牢抱在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光晕全部消失,路时闫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而南晓,却先一步睡醒了过来。
看着睡着的路时闫,南晓深深叹了口气。
“洵绿?”她活动活动了胳膊,走出房门寻找洵绿,屋外的天空虽然还是阴天,可密布的乌云似乎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