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公主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李思义既当众认下了那个女人和孩子,她便不能质疑,但如果那个女人犯了淫.乱之罪,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奎见状,忙给周围的侍卫使了个颜色,当即便有人上来拿人,几个侍卫刚要捉住李蔷薇,就见那三个小男孩冲了过来,护在了李蔷薇的身边,尤其是耀文,竟直接扑向了长安公主,“你是个坏女人,你是个丑女人!”
“来人,将这三个没教养的小畜生抓起来!”长安公主勃然大怒,也顾不上风度了,那个小畜生,居然说她是丑女人。
偏偏耀文是个混不吝的,面对公主的恼羞成怒丝毫没有畏惧,还握着小拳头要扑向公主,侍卫岂能看着耀文扑到公主,一个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耀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耀文,我的孩子,你们放开我的孩子!”李蔷薇看耀文被衣领勒住了脖子,小脸憋得通红,她当即就红了眼圈,竟像发了疯一般,从侍卫的手里抢过了孩子,紧紧搂在了怀里。
这时,就听李思义大吼了一声,“住手!”声音冷的就像是寒冰,竟让杀伐决断的拱卫司首领王奎,心中一悸。
长安公主差点落泪,李思义虽然性子淡了些,却从未见他大动肝火过,如今他为了那个女人,竟当众吼她,全然不顾她公主的身份,叫她如何不伤心。
李思义阴沉着脸,疏离的看着长安公主,“公主殿下,您这又是何必?我走的时候便知道,我娘子刚刚有了身孕,还是三胞胎,这个孩子看起来比那俩孩子显小,是因为他先天不足。”
“思义,你?”长安公主委屈的掉了眼泪,她堂堂一个公主,竟被李思义当众驳了面子,可偏偏她还不能发火,在百姓面前她不能失了皇家威仪,更不能和李思义生了嫌隙。
“公主殿下,待本官祭了祖,处理好家事,我自会向陛下陈情,妥善处理你我之事。还请公主先回驿馆,我还有很多话要和我的娘子说。”
“思义!”长安公主娇柔的叫了一声李思义,一双杏眼微红,长睫上还隐隐的挂着泪珠,仿佛花瓣上沾上了露珠,令人心生怜惜。
看李思义竟无动于衷,长安公主羞恼的哼了一声,一甩袖便离开了,王奎带着卫队,急忙跟上了公主,回了驿馆,围观的人群也跟着散了。
“蔷薇,耀文没事吧?”看公主一行人离开了,李思义这才担心的问道。
“多谢驸马爷关心,民妇承受不起,您还是请回吧,我的孩子虽比不上那些金枝玉叶,可也是我从小疼大的,我们招惹不起你们,可我们躲得起!”李蔷薇搂着耀文便要上楼。
李蔷薇不甘心,说好的等着彼此呢,为什么他就招惹了公主?公主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寻常,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说什么她也不信,何况,公主都跟着他回乡祭祖了。
她还真是傻,还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呢,还怕他误会,拼命的和他解释这三个孩子的来历。
“蔷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思义心中一惊,遂紧张起来。
“驸马爷,请你自重!”李蔷薇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的手就像钳子似的,她根本甩不开。
“你能别一口一个驸马爷吗?我根本不稀罕什么驸马,我以为你…”李思义心里堵的难受。
今天一到蕲水,他就想到这里看看,这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他看到自家原来的客栈换了名字,他一眼就认出了蔷薇的笔迹,他当时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看到蔷薇还活着,还多了几个可爱的孩子,他觉得这是上天眷顾他,可为什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以为我死了是吗?你是亲眼看见我的尸体了吗?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你能做到户部尚书,自然有这个能力寻找我们,我为什么就坚信你还活着?算了,李大人,我李蔷薇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想高攀你,也不敢和公主抢男人,我只想带着我的孩子好好生活。”
“蔷薇,你听我说,我回应天就和陛下说清楚,我不要什么公主,我只要你们娘几个!”
“李大人,您还是请回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我们还要指望着这个客栈生活呢,您看您这排场,都把我的房客吓着了。”李蔷薇戏谑道。
“我不走,这里有我的娘子和孩子!”李思义索性舍下脸,耍起了无赖。
“你不走是吧?好,孩子们,将这个人赶出去!”李蔷薇是铁了心了,非要将李思义赶走。
她也看出来了,那个什么长安公主对相公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加上她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他招惹了公主,公主岂会对他锲而不舍,都跟他到蕲水来了。
耀宗犹豫着不敢上前,虽然不记得这个爹爹,可毕竟血浓于水,他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他的爹爹,耀祖和耀文看哥哥不动弹,他俩也没有上前。
李蔷薇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们都不听娘的话了吗?”
看娘亲生气了,九岁的耀宗就跟小大人一样,板着脸对李思义说道,“您请回吧,不要打扰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