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这就是你教的儿子?当着陛下的面就这么没规矩,还要和蓝青再打一架?他要是不拿砖头,能打得过我儿子吗?”蓝玉气坏了,他堂堂将军的儿子,竟被文官的儿子打了。
“蓝青比我大,比我高,要是我和他一样大,我肯定把他打趴下。”耀文一脸的不服气。
“陛下,您可要给我儿子做主,我儿子的眼睛到现在还看不清东西,他才十岁,若是看不见了,臣要让那个孩子赔我儿子的眼睛!”蓝玉一看皇帝竟和那孩子聊起来了,立马着急了。
“陛下,臣李思义教子无方,打伤蓝将军的儿子,臣愿替小儿受罚,辞去户部尚书一职,带着妻儿回蕲水老家做个布衣。”李思义一甩衣袍,双手相交行了个大礼。
“思义!”
“思义!”
李善长和胡惟庸同时惊呼,就连朱元璋也是大吃一惊。
“启禀陛下,思义掌管户部尽心尽力,公正廉洁,当初明儿和梁管家在蕲水筹粮,也多亏了思义周旋,如果思义这样的股肱之臣辞官,是朝廷的损失啊!”李善长痛心疾首的说道。
“陛下,草民不服!”一旁的耀祖突然说道。
“哦,你为何不服?”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耀祖,这李思义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趣。
“这天下离不开一个理字,不能因为这个将军拳头硬就要不讲理,是蓝青羞辱我们的母亲,我弟弟才出手教训他的。草民觉得我弟弟没错,若是辱母不拒,辱国何御?草民认为,我弟弟不但不能罚,还要奖励…!”
“奖励?你这黄口小儿简直是胡搅蛮缠!”耀祖话还没说完,蓝玉就气炸了,这不光文官的嘴皮子溜,连文官的儿子都是巧舌如簧啊。
“那蓝将军觉得该如何?难道您真要毁了我弟弟的眼睛?您这么做和撒泼的妇人有何分别?所谓成王败寇,战场上没有人会济弱扶倾,蓝青无能,十岁的打不过七岁的,只能说他技不如人。”耀祖毫不畏惧的看着蓝玉。
如果说一开始李思义还有些忐忑,他现在完全是豁出去了,他在心中为儿子叫好,也为蔷薇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而自豪。
“鄂国公,您看这…?”胡惟庸将难题抛给了常遇春,他知道蓝玉很敬重常遇春这个姐夫。
皇帝见胡惟庸把难题抛给了常遇春,也乐得自在,一方是武将,一方是文官,都是重臣,他还真不好处理,这李思义本就是李善长提拔的,如今又成了胡惟庸的女婿,这边是左右丞相,那边是大将军,先让他们自己斗会吧。
堂堂常胜将军常遇春,眼下被摆了一道,心中暗道:从上到下,一群狐狸,把难题给了他,他能怎么办?
鄂国公看了看蓝玉,心中轻叹一声便开口说道,“本就是小孩子打架,蓝青虽然伤的重,但是陛下及时的派御医诊治,如今眼睛能看见一些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蓝玉,皆是松了一口气,蓝玉刚要发作,却被常遇春一个眼神厉住,蓝玉只能咽下心中的怒火,瞪了李思义父子一眼。
“多谢鄂国公周全,多谢蓝将军大度,改日李某必带着内子和小儿上门致歉,医药费用皆有李某出。”李思义冲着鄂国公深深一揖。
处理好这件事,皇帝便让几位重臣各自散了,出了谨身殿,胡惟庸叫住了李思义,“思义,你去忙你的,这三个孩子交给我,一会我再让人送他们回去。”
李思义还要赶回官署办公,想想就答应了。朝中都知道了胡惟庸和李思义的关系,两人居然成了翁婿关系,还真是出人意料,韩国公李善长笑道:“惟庸啊,你这个女儿不得了啊,养了几个好儿子。”
“百室兄,我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认回女儿,也是老天待我不薄。”胡惟庸笑道,他和李善长是同乡,也是李善长举荐的,两人关系甚密。
“祖父好!”在耀宗的带领下,三个孩子冲着李善长行了个礼,他们看出来了,这个长者是偏袒自家的,几个孩子的态度格外恭敬。
“好,这几个孩子真是教的好,惟庸啊,我不打扰你们祖孙相聚了,我先行一步!”李善长在宫门口和胡惟庸几人分开后,便去了别处。
胡惟庸带着几个孩子,坐上了马车直奔胡府去了,反正几个孩子请了假不用去国子监了,那就吃了午饭再送他们回家,既然蔷薇至今也不回去,那他就先将几个孩子带回去。
在酉时之前,胡府的马车将三个孩子送回了尚书府,马车上还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有布匹,还有各种吃食和上等的笔墨纸砚。
苗管家请车夫喝了茶,又赏赐了小钱,等胡府的马车离开后,苗管家让人将东西放入了库房记账。
看几个孩子心情极好,李蔷薇总算放了心,看来事情是圆满解决了。问了耀宗,才知道耀祖今日在谨身殿为了弟弟据理力争,相公为了护着耀文,竟然要辞官回乡,李蔷薇顿时感动的差点落泪。
自己这辈子真的值了,有相公和儿子如此,夫复何求?
“耀祖,到娘这来!”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