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救兵是搬不到了,贺玉姝有些惋惜,眼珠一转,心中又另生一个主意。
“大侠,我们这一群幼弱病残,若是论武功定不敢与你相比,不如这刀光剑影换成笔墨文章,词曲仙音可好啊?”
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涂渊单手将棺木推了推摆正,一挥衣袍,下颌微抬看着十分高傲不可攀,“皆可。”
一行人随着涂渊,来到了后院,一个不大的院子打理的到底十分干净,院子中间有一个三角小凉亭独自矗立,看起来显得格外突兀。涂渊一撩衣袍坐在石凳上,十分自得,也不去招呼其他人,一见眼前站着的六根木头柱子,他意从心起,“刚才忘记说了,我这个院子好进不好处,你们输给我是要把命也要留下来的。”
“你……”江蜜气的跳脚,正欲破口大骂就被贺玉姝先给拦下来,“大侠我们赢定了。”说罢贺玉姝在丰竹要吃人的眼神中轻轻拍了拍徐昇的肩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徐昇:“……看我什么?徐某不过只是粗粗认得两字而已,担不起重任。”
“莫要谦虚,庆洲求学十三年,若腹内无华章,就单凭这些年在外面的听教文理都能将他打趴下,再说我们剩余这几人都没好好读过两天书,此刻不担重任谁担重任?”
以防眼前之人临阵脱逃,贺玉姝干脆将牛皮往大了吹,“大侠,你是不知我们这位徐公子,师从东渝国大圣人,两岁识千字,三岁能做诗,五岁成文章,过目不忘,若不是无心仕途,只怕我们朝堂之上还能多处一个黄发小儿呢……”
丰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悄声问道:“公子,这些都是您告诉郡主的,这除了前几句能靠点谱,后面的牛吹的太大了,只怕要收不回来喽。”
徐昇轻嗑两声,贺玉姝这才住了嘴。
涂渊对于贺玉姝的这番言辞也只是信了五成,想他当年没摸刀之前也是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这会子哪里能被吓住,“既然如此,放马过来吧!”
如此自信让贺玉姝心中先虚了一分,念及当日在徐府内听小月亮弹的曲子,倒也是像模像样的,今日不如……
“这每样比试一番的话太浪费时间,不如一局定输赢,就比琴如何?”
涂渊欣然应下,从房间里面抱出一尾琴放在石桌上,又燃上一根香,拨动几弦试了试音,“我先来。”
六人找地方坐下,这里面懂琴的只有徐昇和庄思睿两人,一个是认真学过天赋极佳,一个是寻欢作乐之处听的多了也混成半个行家,只余四人枯坐干等。
瞧见涂渊摆好的姿势,有模有样,他不由地叹了口气,“郡主啊郡主,比什么不好非要提比琴,我家公子最差的也就是琴了,虽然他最差的水平也是旁人可望不可及的,但万一那疯子赢了呢?”
丰竹的担忧贺玉姝不懂,她心中对于徐昇倒是信心满满,悄悄凑到徐昇身边为他加油打气。
徐昇垂眸听见悠悠琴声飘荡而出,前几声不绝的有何不妥,但是随后的一小段却让他蓦然睁大眼睛,忍住心中的翻腾,待最后一个音落下,他直接抽出腰间缠裹的软剑,动作极为迅速,贺玉姝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瞧见涂渊脖子前面架着的剑,贺玉姝觉得这一幕可太熟悉了!
转头看见其他人惊愕的眼神,贺玉姝赶紧去拉徐昇,口中还不断地解释,“小月亮比不过咱们就不比了,怎么还突然急起来了呢,在着急也不能动我的剑呀,你又从来都没有练过,这要是伤到了可如何是好?赶紧放下,咱们不比了,不比了。”
一听贺玉姝的说辞,众人下意识的选择相信,毕竟平阙城久经传闻的病秧子怎么会身怀武功呢?
贺玉姝拉拉拉徐昇的肩膀,一下没有拉动,在使劲也不见得他动上分毫,心中正是着急,就突然听徐昇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弹这曲子?”
徐昇分明记得不久前在静慧师太那里拿到葛嬷嬷遗物时里面里面只有两页纸,其中一页便是琴谱,正是这人弹奏之曲,他到底是谁?
刀剑相逼,涂渊也不见得有丝毫惧怕之意,反倒是问起徐昇来,“你这小儿又如何识得这《两相知》?”
原来这曲子是叫《两相知》,徐昇心中有片刻恍惚,随即又回过神来,“你识得谱曲之人?”
涂渊叹了口气,“你们是从天机阁过来的吧,实不相瞒这曲子的主人就是我想要寻的人道樗音,原本只是想逗上一逗你们,却未料到竟然还有人会这曲子,我现在倒是对这小公子的身份好奇不已。”
徐昇收回手中的剑,“机缘巧合之下听闻,听说是孤曲却没想到今日现世,一时激动,冲动一些,还望见谅,徐某不过是区区无名之辈,哪有什么身份。”
这比试经这样一搅合自然是比不成了,徐昇自打刚刚收回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消沉,贺玉姝不知如何劝解,反倒是凑到涂渊面前问起了赏金任务的线索。
“道樗音,乐圣最后的一个弟子,我们相交已久,后来我要去南疆,临别之时她就用《两相知》赠我,但至我几年后归来时再也乐圣已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