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姝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我?你不是答应过我这猫我可以留下的吗?怎么?现在是反悔了不成?”
徐昇摇头,刚想问前两日让人拿过来书信可有收到,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心中还在思量今日跑的这一趟是否是个错误决定,未和解还将人又气上了。转念就想走,却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遍, “真不需要我相帮?”
刚想点头,迟疑片刻,贺玉姝话锋一转,“那还是要的。”
两人凑在一块儿,贺玉姝郑重的将事情托付给徐昇,又目送他渐渐隐入夜色中。
无头男尸的身份依旧在查,但未见头绪,定国将军府外的禁军也丝毫不见减少,贺沥被带走以后再也没有了消息,任府中的人再如何着急打探也只是徒劳无功。
如此过了两日,事情仍未见进展。又一日辰时,街上热闹起来,随处可见的都是剃着光头,手捻佛珠的和尚,自平阙城四条大道一一向前,径直朝着宫门而去。其中不少百姓已然认出这些和尚都是平阙城有名的几所寺院当中的。
人流越来越多,不到午时便已有数千人之多。
宫门前的守卫几次要求和尚们速速离去,但始终劝说不动,又不敢直接动手恐造成流血事件和民众恐慌,只能是赶紧上报上去。
和尚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只是在宫门前静坐,然后集体诵经,朗朗经声在平阙城上空飘荡,闻之让人心中一静。
苍明帝端坐在大殿之上与几位朝臣商议政事,正说到要紧之处就见木公公匆匆而来,因东渝开国大帝与僧人的关系,以至于佛教众徒在东渝国的地位较高,苍明帝决心亲自去瞧一瞧。
一开始他只是想着借着突然冒出来的严江涛和群臣的议论在定国将军府上做些文章,但万万没料到今天的场面。他心中猜疑,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明黄色的身影在城楼上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被下面聚集的民众发现,未曾有人引导,就见下面的民众齐齐跪下,三呼万岁。
僧人们一见苍明帝纷纷停下诵经的声音,然后之间有几位身穿红色袈裟的老和尚站起身来,手上均是捧着一卷卷黄色的经幡,几人各自报出家门,只见其中年纪最长的慧无方丈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佛法渊源,佛心皈依。我东渝佛道鼎盛一时,集天下佛理经书于大成,然最神圣之法供奉在宫内的皇家寺院,原本无缘得见,只是两日前各家寺院供奉的佛祖像有异,经细细查看方才发现佛祖手持一卷经幡,斗胆打开一看上面竟是写着明德佛经。”
“世人皆知明德佛经历来都是皇室典藏,今突然出现在众寺院之中实乃不寻常,经一番打听才知并非我一家寺院如此。今日特意率领众弟子将明德佛经捧至御前,一则恳请陛下一验真假,二则若真是明德佛经,现出现在各寺院之中想必也是感应先帝遗志弘扬明德经典,还望陛下恩准众寺院可布道讲传明德佛经。”
一番话听的苍明帝铁青着一张脸,哪里来的佛经他倒是不清楚,但万万不可能是明德佛经,因为明德佛经一直供奉在丰贤楼根本就未有遗失,且佛金当中的内容他几天之前早已翻阅的一清二楚,现在如何来验?
骑虎难下之际他让身边的内监亲自去将慧无方丈手中的佛经呈上来,翻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密密麻麻的经文,心中思量一番干脆应了下来,“此乃明德佛经无误。”
此言一出,下面一众僧人皆是跪拜。
“今东渝百姓安乐,再无战乱之祸,流离之苦,明德佛经中所言皆以实现,再藏佛经于皇家寺院也是无益。从即日起各大寺院可传诵明德佛经,望将先帝之德扬于天下,传于后世。”
众僧应诺,百姓欢腾,齐贺万岁。
这时只见慧无大师又言,“承陛下所言,东渝和平已久,既是先帝之佑,陛下良政,亦不可缺贺将军微添光芒。今先帝有意将明德佛经传于天下,还恳请陛下网开一面,不使忠良之血溅染先帝圣名。”
苍明帝未当中给出承诺,只是先行离去,待有人通传外面僧人皆已离去之后,他方才下令放出了贺沥,亦将定国将军府的禁卫全部调离,只是还有言严江涛擅闯宫闱,重伤重臣,其行难恕在定国将军府未交出此人之前贺沥不可擅离平阙城一步,若有违命夷其三族,同时贺玉姝茂成郡主的封号也被摘除。
君心难测,此令一出,贺沥是出了大狱,但却也进入了更大的牢笼之中,严江涛定国将军府是交不出的,他便只能余生老死平阙城。
贺沥出狱的这一天是定国将军府三位公子亲自去接的,身上穿的依旧是那日被带走时穿的衣裳,头发有些许的凌乱,人看着也有些许的憔悴。
一路回府,贺夫人和两位姨娘亲自在府门外迎接,他一眼望过去未看见贺玉姝便问了一句,贺夫人搀扶着他,“在院中呢,你自己去看,她此番闯下这般大祸,还有什么脸面见你?”
走进府门刚踏进院子就见贺玉姝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把藤条用粗麻绳扎起来,足有她手腕般粗,一见贺沥她把那把藤条往头顶一举,“不孝女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