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万籁俱寂之时,镇子口来了两个骑着胡马的年轻人,一身黑衣,容貌甚是粗矿,明眼看着便于东渝国的人长得不同,两人说的话也皆是外邦之语。
东渝国民风开放,与外邦也多有往来,很多城镇里都能看见有胡人来往,虽是如此,东渝国对于胡人的流动盘查也是非常的严格,境内允许走动的只有胡商,一般也只限于一处地方,若去往他处还需向官府另行申请,方才可通行。
镇口的两个胡人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纵马驶过长街,家户中若有未眠的心中也猜测多是山匪,于被窝中战战兢兢,失眠至天明。
两匹马恰恰停在了贺玉姝二人休息的胡家宅子门口,其中一人张口说道:“阿虎,我们还是趁着时间赶紧回山上吧,这个时间想来你莫拉恐怕早就休息了。”
另一个叫阿虎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回道;“还是要先看看的,过两日老大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莫拉腿脚不好,不看看我不放心。”说着把匕首伸进门缝,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
此处虽被称作一个宅字,但面积并不大,只有一个一进的院子,一推门右手边靠里就是个堆放杂物的小棚子,正面是主厢房和厅堂,左手边则是两个客厢房和灶厨之类的,院内有一口古井和一颗老桂花树。
面积不大,一览无余。故而两人很容易就发现了那杂货棚处拴着的两匹马。
“家中这是来客了?”石头挠挠头看向阿虎。
阿虎则不管这些,“莫拉平日里就是喜欢把房子供出去给人短暂的歇个脚,她还指着这个赚些银钱给我娶媳妇呢!”
石头满脸羡慕,说出的话更是酸溜溜的,“你莫拉对你真好,这不是亲的胜似亲的,早知道这老太太这般知恩图报,当初我就为她出头,还用让你冲在前头?”
“你当时不是怂了吗?”
石头哑言,不再开口。
原来胡老太只是一个寡妇,儿子早早去了,只剩下一个孙儿不过十三四岁,两人相依为命,住在附近的村子里面。然天有不测风云,其孙学着货郎开始在各村落贩卖山货,在镇上向当铺交货时被一醉汉所害。
那醉汉在镇上是个有名的恶霸,一般人不敢轻易的招惹,胡老太也曾报过官府但始终未有音信,最后等来的只是一场恶霸的毒打恐吓。眼瞧着人就要断气时被石头瞧见,石头不敢出头就怂恿阿虎冲在前面。
后来阿虎救下了胡老太,将那恶霸好生一通教训,既然官府管不了的事情那他就来管,杀人偿命,但胡人杀汉人一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他便让那恶霸将此处的宅子给了胡老太,人则是被他押上山,好好改造。
也是因此胡老太与阿虎之间就结下了缘分,当她知晓阿虎二人的真实身份时心中也未有恐慌,因为在她看来有的汉人还不如胡人。这一连好几年二人相处的甚是不错,胡老太也一直拿阿虎当亲孙看待,一有着好东西就想着给他,阿虎每次从外面回来,回山寨之前都会来看望胡老太。
“可是阿虎回来啦?”胡老太披着一件衣服,双手扶着门,院子当中太黑,她看见的也只是两个两个模糊的身影。
“莫拉,是我,阿虎回来了。”阿虎赶紧去点燃盏灯,院中一下子就亮了些许。
三人进屋叙话,还未说到几句就被胡老太催着走,一问原因才知与那两个借宿的人有关。
“我不当你今天晚上会来的,申时过半来了两个借宿的,出手阔绰,我便收留着,随后才看见两人随身都带着兵器的,我想着会不会是要去山寨的,你们快走,若真的碰上面了,那可就遭大了!”
石头不以为意,“咱们说话这么大的动静都不曾惊醒他们,就这碰上面了又如何?”
阿虎比他想得长远些,转头又问胡老太,“莫拉,你夜间给他们吃的什么?”
“就你以前叮嘱我做的那两样菜,你说你最爱吃,我一般不给别人做,今日看他们给的银子多,我想着干脆就做了。”
这下子阿虎明了了,根本就没有他最喜欢的两道菜,只不过是哄着胡老太的,只因那两道菜相冲,吃起来就相当于世吃迷/药一半,阿虎担心有人会因为这事找胡老太的麻烦,故而才有了那么一说,胡老太从此也很少做那两道菜。
这事石头也是知晓的,与阿虎对视一眼,径直走了出去,打开那两个客厢的门,果然没有惊醒那二人。其中一个男的,长得倒是俊美,可他不感兴趣,去另一间则是一个样貌及其不错的女娃,一瞬间石头动起了歪心思。
两人没有耽搁多久就走了,阿虎把胡老太非要塞给他的钱又放到了主厢房的窗台上,快马加鞭才发现了石头的不对劲,只见他的马上还有一人,还是个女的!
阿虎:“这是哪里来的?”
石头同他嬉皮笑脸的回道:“你说呢,你娶媳妇不用操心了,兄弟自然是羡慕的,这不老天爷看我可怜,给我送媳妇来了嘛!”
跳过这番忽悠话,阿虎直接问他,道:“可是莫拉说的借宿人中的一个?快送回去,你这样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