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男人移开唇,低声应,唇角的笑意格外宠溺,但他的眸色很深,藏着不舍。
她这么笨,他真的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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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若梨没有睡懒觉,早早地便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打扮后,便要动手伺候裴屿舟。
却见夜里还在发着低烧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下床,单手接过她端着颇为费事,双手都在隐隐发抖的水盆,来到架子旁梳洗。
漱口,洁面,剃须,一气呵成,完全不需要她插手。
而且他还极有耐心地给她画了眉。
虽然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但比第一次画时好上许多,至少若梨能出去见人了。
盯着裴屿舟喝完药后,她立刻塞了块蜜饯到他口中,瞧着他想吐又极力憋着的模样,抱着罐子笑出了声。
秋日阳光下,女子的笑颜温暖而明媚,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却藏不住里面动人的光亮。
他将这一幕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慢条斯理地将口中又酸又甜的蜜饯咽下,裴屿舟猝然上前扣住若梨的后脑勺,在她懵然的目光下,吻住了她。
强势地闯入后,他便恶劣地戏闹着她的舌,将嘴里苦中泛酸甜的怪味都分享给她。
起初若梨还会气恼地“呜呜”抗议,一双小手高高举起成拳,又轻轻落下,在他肩膀上。
最后,她缓缓合上迷离的美眸,五指无意识地舒展,攀住他的肩。
结束时,裴屿舟温柔地抹去若梨唇角蜿蜒的银丝,语气却是让她心梗的玩味:“味道如何?”
……
一个上午她都不是很想搭理他了。
明知道她怕苦。
臭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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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屿舟在书房作画,还不曾上色,便见若梨神色不愉地走进来。
“烧刚退,你就不能多休息会?”
说着,她站定在他身旁,垂眸看向他作的画,眉眼间的无奈和嗔怒淡了,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如何?”男人轻轻搁下笔,大手抚了抚她未施粉黛依旧软嫩诱人的面颊,凤眸中深深映着她,温柔而炙热。
虽然心中很欢喜,但若梨还是努力敛起唇角,故作勉为其难地道:“还行吧,最多只有五分神韵,不过你从军这么多年,能画成这样也不错了。”
双手捧起他布着茧子的大手,若梨轻柔地捏住,掰扯着。
裴屿舟也不生气,因为他觉得莫说五分,便是一分都及不上,但还有一个月便要分别,能留住一点是一点。
俯首轻咬她柔软的耳垂,他嗓音微哑,蛊惑含情:“别乱摸。”
愣了愣,若梨垂眸看着他的手,又好气又好笑,她微微后仰,与他的脸拉开些距离,试图躲着他灼热的,吹得人指尖酥麻的呼吸。
“就只是手,你怎的这般——”
“只是手,所以你还有其它想摸的地方,嗯?”
最后的“下流”二字被裴屿舟打断,他抵住她的额,鼻尖同时轻戳她的,呼吸纠缠间,火光擦出,久未有过的暗涌也被引燃,在二人之间弥漫。
清楚地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情愫,若梨也有些热,心跳得快,终归有些受不住这般的气氛。
“你生病了,要清心寡欲。”
垂下眼帘,若梨躲开他要将自己也一同烧起来的目光,嗓音很软,中气不足。
沙哑却迷人的低笑声在耳畔响起,裴屿舟攥住她的小手,同时故意对着她的小脸呼出口猛烈的热气。
“你来满足我。”
……
最后,若梨红着脸,捂着手从书房跑回去。
到晚膳的时候都不是很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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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梨在,裴屿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二人相守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也走得飞快,不知不觉,四十九日孝期便过了。
这段时间她们虽有亲密,却从没有更近一步的温存,毕竟礼法还是要守的。
九月二十四日,裴屿舟和过去一样,天未亮便起身,换上朝服去往宫里参加早朝。
虽然不需要若梨服侍,但她也跟着醒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明,始终未曾再睡着。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让帝王俯首认错,需要代价。
只是裴屿舟不说,若梨便忍着没问。
反正生也好死也罢,她都陪着。
如今他们出了孝期,或许那一日很快就要来了。
最后,若梨起身,在丹颜和丹青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梳妆绾发,因着心中有事,她早膳用的也不多。
在书房将九月的账核对过一遍,把下人们的月例都拨出来后,若梨便执着一卷书,沐浴着阳光,漫无目的地看。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时,外院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请她去前院厅堂接旨。
若梨神色一怔,思绪纷纷,却不敢耽搁,在两个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