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苏身体慵懒的朝后靠去,桃花眸中却一片平静无波。
魏阳听到她这一番话后,目光在她面容上顿了几下,声音低沉道:“这次南夷蛮族前来进犯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我怀疑是有人同南夷蛮族那边有了勾结。”
至于此人是谁,风白苏这一番话落地之后,两人心中都已心知肚明。
魏阳面容严肃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发冷:“南夷蛮族能够拉拢住周围三十六部的人,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的事。怕是早就开始谋划。他们在此时进攻过来。怕是有人为他们透露了消息,这才趁着朝廷多地爆发雪灾应接不暇时出手。”
“至于我身上的伤…”她伸手抚上了胸口,拧起了眉来,“我怀疑是行军防布的计划泄露了出去,这才给了南夷蛮族可乘之机!”
想到军中存在漏洞之处,她浑身的气势便陡然冷冽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处处警惕,没想到还是让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大将军实在不该将这邺城之权交给了其他人啊!”
邺城作为边塞城镇,离驻扎军如此之近。魏阳却将邺城城主之位放任给了外人,这简直就是在养虎为患。
魏阳听到风白苏这话后,倒也没生气。心里确实有些后悔当初的放任。
当初她一心只想着守好边疆训练好军队,平日里也不常回那邺城之中。
邺城中虽生活着众多军中家眷,但她对城主之位并无太多想法。只是觉得谁人当都好,反正她平日里军务繁忙,对于邺城内的事务也应顾不暇,还不如交由其他人管理。
但她忘了一山不容二虎,邺城作为边塞城镇,她这个威武将军的名声更是威震四方。
邺城百姓说起威武将军魏阳便心生敬仰,这邺城城主的存在如同虚设一般。任谁在这般处境下都不可能不心生怨怼!
可以说,这城主胡姣算是魏阳自己亲手养起来的麻烦!
沉吟片刻,魏阳又出声道:“这次交战我与南夷那边算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大肆进攻。当务之急,是将邺城之事处理妥当,才可安心对敌。”
“本殿也正有此意。”
风白苏看着她轻笑了起来。
胡姣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风白苏在凤陵城内的那一系列传闻不过都是伪装,早早的便在她面前暴露了意图。
现在可以说是我在暗,敌在明。
胡姣不过是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但若一只这么放任着她来回蹦跶,也令人着实心烦!
风白苏和魏阳两人都是果断之人,立马便达成了共识。
今日,风白苏也只是计划着来看看魏阳身上的伤势。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她便起身告辞。
离开前,魏阳突然喊住了她,“殿下!”
闻言,风白苏转过了身来看向她。
就见魏阳面上似有些僵硬的低声道:“…我身上的伤还望殿下不要告诉墨儿,以免他太过担心。”
风白苏闻言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直到魏阳面上的神情越来越不自然起来。
她才轻笑了一声,声音缓慢道:“二姐放心,弟妹心中有数,必不会在京墨面前说多。”
魏阳:“……”
她忍不住呛咳了一声,似乎被她口中的“二姐”给吓到一般。
见此,风白苏挑了下眉,唇边漫起笑意来。
——
风白苏离开后不久,副将陈田将她送走后便又折回了营帐中。
“将军,七殿下已经离开了。”
坐在床榻之上的魏阳闻言嗯了一声,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地图看了起来。
陈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出声问道:“将军,这七殿下今日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南夷蛮族那边虽暂时没有大的动静,但恐怕也不会停留多长时间。您重伤在身,届时……”
她面容上有些愁苦,心里更是拧成了一团。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大将军身上的伤势。那一箭离心脉只差毫厘,若是再偏一分,大将军的性命恐是都难保。
她如今还能醒来,也是多亏了她身体素质够强硬的原因。可要恢复到鼎盛时期,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恢复的。
陈田心里实在是发愁,“若是南夷蛮族再次进犯,七殿下这样金尊玉贵的皇女能行吗?”
不是她不信任风白苏,而是不信任从小生活在锦绣堆里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皇女。
魏阳听到她这些话后,面上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觉得担心。
良久才低声开口道:“这位七殿下并不像表面展现的那么简单。”
先不说日前她已经接到了从镇北王府传来的信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母亲对这位殿下的欣赏。
而且就拿方才她那一番话来说,也不像是个蠢笨之人能想到的事情。
“南夷蛮族那边先不必管,你先去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