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带他离开这儿。
“好。”席卓察觉到她步脚有些急,笑着问,“你这是饿了吗?着急看完回去。”
席卓带她直接走到自己种的那棵梅花树下。
周围一圈的梅花树都开花了,只有这一棵还只是花骨朵,树干瞧着也歪歪扭扭的,虽然粗壮,但整体看着比别的树都矮一截。
“看来长得不算好。”席卓笑,低声自语,“跟我一样。”
“谁说的不好?”许念捏了捏他的脸颊,白了他一眼,“这是有人修剪过了,懂不懂?”
“嗯?”
许念指了指周围那几棵长的茂盛,花叶却稀稀拉拉的树,“梅花树是需要剔枝的,如果没人看管,便会像那些一样,肆意生长,到后面树姿不美,枝叶一年不如一年。”
她摸了摸树枝一端,“这处明显被人修剪过呢。”
她拉起席卓的手,让他感受枝干被刻意修剪后的棱角,虽不明显,但能发现不同。
“感觉到了吗?”
席卓轻嗯了声,他没点明,家里是有园丁看护树林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
“小时候,我爷爷家也有一片这样的梅花林,寒假见过他修枝。”
“嗯。”
许念凑过去,抱住他,男人的颈间有些冷,她轻轻的哈了口气,小声说:“如果不是见过,又怎么知道这棵树一直在被偏爱呢。”
席卓听了她的话,轻声嗯了句。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是谁修剪的呢?”许念眨眨眼,“大胆猜。”
席卓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哥哥不知道,走吧,家里人应该都去餐厅了。”
许念看他还是不肯接这茬,停下脚步,扭身说:“下午去找一趟爷爷奶奶吧,我陪你去。”
“好。”他顿了顿,“不过未必能见到。”
“我们呢,把事情讲清楚。”许念紧攥着他的手,“如果爷爷还是不能理解的话,那就只能用出最后一招了。”
“嗯?”
许念仰起头,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就跟他们说说我怀孕了,不能让孩子缺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疼爱,我不信老人不喜欢曾孙子曾孙女。”
“……”
“怎么不说——”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后,许念突然被他横抱起来,不由分说地被带去僻静的回廊深处。
许念被席卓逼在角落,一下一下地亲着。
慢条斯理。
许念被吻得有些动情,挣扎出一丝理智问:“不是要去吃饭吗?”
“晚些去也不打紧。”男人声音沙哑,“哥哥在想,怎么能尽快完成你刚刚那个目标,咱们现在这样,应该不会太慢吧。”
“……”许念胸口起伏着,“我那只是个幌子。”
“但这可是祠堂外面,我爸妈都听见了。”他贴在她耳边,呢喃着。
“你可不许食言。”
–
席家的午餐一向是一家人一起吃,各桌按照辈分开坐。
可能是席卓许久未回本家,他一进餐厅,就被长辈叫到另一桌去了。
临分开前,席卓特别叮嘱过,席家家规森严,那些人要是说了难听话,直接怼回去就好,他们不敢发作。
再过分,大不了直接一走了之。。
许念点头,跟着几个平辈坐在一起。
刚落座,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许念微笑地点头回应,想着尽量还是维持表面和平吧。
她留意到,这桌还空着两个位置。
席琳姐和姐夫都还没到。
二房家的儿媳看出许念所想,解释道:“席琳姐一回来就被老太爷叫走了,估计是挨训去了吧。”
三房长子出声嘲笑,“是啊,席卓回来的事,爷爷估计才知道吧。这混账又要把老人家气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许念捏着筷子的手忍不住紧了下,她继续夹菜。
周围的人见新媳妇跟小绵羊似的,不声不吭,便有些得意。
“大房的人都习惯先斩后奏了,这不小卓和弟妹结婚就是这样的嘛。”对面的二房女儿看向许念,“对不对啊?”
“我看还闹了好几次热搜呢,戏子就是戏子,靠这种新闻炒作,也不怕家族蒙羞。”
“啪——”
一声脆响,许念把筷子扔了出去。
一桌上的男男女女顿时噤了声。
旁边几桌有人回头,许念低声说:“手滑。”
她起身,走到二房女儿的身边,不慌不忙地收起筷子,笑着说:“你们家的菜真得少放盐了。”
众人疑惑之时,听她轻飘飘地说:“看给你们闲的。”
三房长子压着火气说:“你怎么说话呢?!”
“这么说话是听不懂吗?”许念笑,“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等会没人了,咱们也可以单独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