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散垂柳上新发的芽包,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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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的房里来了一个新丫鬟,叫红霜。
管家带着红霜来的时候,傻奴正在喝药,自从李远山走后,她就病倒了,是风寒,连躺了三日都不见好。
老夫人心疼极了,但她自己也病着,无力照顾傻奴,只能让管家多费心。
管家左右为难,爷走的时候可是吩咐过的,要让夫人自己学着做事,不能什么都依赖老夫人,否则夫人将永远离不得人。
“夫人,这是红霜,是我新买来的丫头,人勤快,还会写字。”管家笑眯眯的,“这是爷临行前特地吩咐的,怕您无聊,找个读过书的丫头教您学字,也可以打发点时间了。”
傻奴被药苦得皱脸,管家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管家没有一点不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傻奴,“夫人,爷来信啦!”
傻奴愣了一下,拆开一看,除了李远山三个字,她什么也不认识。
管家的笑脸越来越大,“以前爷的家书最多三个月一封,现在真是有空就写……要我给您念念吗?”
傻奴小脸惨白,但眼睛很亮,点了点头。
“他说一切安好。”就四个字,且龙飞凤舞,纸张上有着被雨水沾湿的痕迹,可以看出李远山是如何在紧锣密鼓的路程中挤出时间来写信。
又过了半个多月,李远山的家信又送了过来,这次写了满满一张。
管家乐开了花,“爷说路上好多士兵都因为淋雨而得了风寒,连一向健康的苏将军都不免小病一场,只有爷没事。爷还问您,有没有……”
管家顿了顿。
傻奴被红霜打扮得像个火红的狐狸,一身红衣娇艳如在雪地中打滚玩耍的妖狐,合上嘴唇上的口脂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她着急地看向管家,“问什么?”
管家笑道:“问您有没有好好如厕……哎哟,您快学写字吧,老奴的脸皮子薄,念不得了。”
傻奴的脸一红,拉着红霜的手说:“教、教我……”
红霜很为难,她教了,但是教不会,就是她家里五岁刚开蒙的弟弟也没这么难教。
管家继续打趣道:“爷还说了,让您不要总去老太太屋子里,自己多学学写字,回来要查功课的。”
管家把信折好,放在了桌上,这封家书不必给白氏看,完全没提到。
与此同时,整队休息的李远山给自己的骏马卸下马鞍,拍了拍马儿的脑袋,温顺的骏马低着头,眼睛黢黑。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想,若是傻奴闻到自己身上现在的味道会如何?
付全走了过来,挑眉道:“桃子。”
李远山低头一看——油桃。
他面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油桃?”
“不吃拉倒!”付全想缩回手,但论速度,无人能比得上李远山,他被李远山结实的小臂牢牢压住,听着那人沉沉的低笑,纳闷问:“一个桃子,至于那么高兴?”
李远山眉目愉悦,隐约骄傲,“你懂什么。”
无毛的桃子,鲜嫩多汁,饱满甜美……
他眼睛半眯下来,身体燥热。
他想傻奴了。
一口吞掉半个桃子,放在口中回味,一手摸出羊皮纸和远山黛,他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张。
额角的碎发落下,他的脸上还有着许多来不及擦干净的灰尘,汗珠顺着额头滑落至挺拔的鼻子,又从鼻尖滴落在羊皮纸上。
落款利落,在最后一笔却顿了很久。
他确定,他想傻奴了,不仅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更是夫君对妻子的想。
作者有话说:
男主又想歪了。
宝贝们,明天9号,停更一天哈,要上榜单了,压一下字数,嘿嘿嘿
第13章 危机
李远山把信封了起来,交给一个驿卒。
他每到一个驿站就要送出自己的家书,但越是靠近西南边疆,驿站的数量便越少,而距离上一次送信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这次是三封信共同寄出,十分厚实的一叠。
他穿着沉重而冷厉的铠甲,上挑的凤眼摄人心魄,弥散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势,因为长期骑马而布满茧子的手不耐地敲击着柜面,指尖隐隐还沾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血迹。
驿卒不敢耽搁,当即收了信件,牵了马儿就要走。
李远山喊住他:“等下。”
此处驿站距离他所在的瑶水只有半天脚程,若是傻奴回信,或许他还能收到。
他心头一动,“可否请京城的驿卒带回一封信给本将。”
驿卒不敢怠慢,连忙称是。
他以前就听说过这位将军的名字,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这位大将个子高出常人许多,身材魁梧,投下的影子如同山一般笼罩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和压迫不由得让他想到这次瑶水之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