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蚂蚁路过,背着沉重的谷粒,傻奴蹲下盯着看,一时忽略了男人复杂的目光。
他走了她也不知道。
等她抬起头来,周围哪里还有人?
她先是迷茫地转了几圈,低声呼唤他的名字,“相公……”
“相公?”她困惑,这是怎么了?
她一步步下山,却始终找不到李远山,所有的呼喊都被风带回她的身边。
傻奴委屈落泪,“狗男人,丢下我就走了,晚上叫小宝宝小心肝,白天翻脸不认人……”
天色渐暗,傻奴开始慌了,她步伐焦急,强迫自己忽略腿间的疼痛,快速下山。
但是相公呢?
她停下脚步,钥匙相公还没下山呢?
他的腿脚不好的。
傻奴咬咬牙,转过身体,重新爬上石阶,“相公,你在哪里呀?”
“别玩了……我害怕……”
随着天色彻底变得灰暗,傻奴呜咽起来,小脸哭成花猫。
她一脚踢开一颗不知怎么惹了她的小石子儿,“狗男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然后继续呜呜哭。
她好没用,遇到这种事情只会哭……
她都不知道温泉庄子在哪里。
傻奴丧气地坐在石阶上,随手揪过一根野草,在指间缠绕。
一双沾满泥土的黑靴映入她的眼帘,傻奴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
李远山无奈蹲下,“傻东西,怎么还往回走了?”
傻奴不肯说话。
李远山起身,下了几个台阶。
傻奴慌张站起,“哎!别走!”
男人无声笑了一下,转身时却面无表情,“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只想着孩子,孩子有什么好的,女人生了孩子眼里就没了男人,你不就是厌倦了我这个老男人吗?”
傻奴被他的歪理说得哑口无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没有!”
“你就是!”
“我、我真的没有!”
傻奴眼看又要掉泪。
李远山张开双臂,“那就过来给我抱抱。”
傻奴瘪嘴,身体却很诚实,像只小鸟儿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冷了一下午的鸟儿瑟瑟发抖,终于回到了她的小窝。
她避风避雨的地方。
李远山爱怜地亲吻她,“傻奴,只爱我,只看着我,不要让别人分去你对我的爱,好不好?”
傻奴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她是答应的。
-
亲王的温泉庄子让傻奴有些失望,很小,很朴素,一点没有她想象中的奢华样子。
她的嫌弃过于明显,李远山戳戳她的掌心,“别看这里小,温泉很好,你那里不是疼吗?泡泡便好。”
傻奴咬牙切齿,低声警告:“还有外人在呢,休要胡言乱语!还有,你刚才欺负我的事情,我可没有忘记。”
小猫亮爪子了,李远山翘起唇角,“是吗,那我很期待。”
小小猫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张开爪子的样子也很可爱,她以为自己十分凶残,但看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一只小奶猫在邀请人类抚摸她。
他负手走在前面,后面的傻奴对着他呲牙咧嘴。
李远山脱下衣服,先进了去。
他胸肌健硕,在月光下闪着力量蓬发的光泽。
他勾手,“怎么不过来?”
傻奴也钻了下去。
还来不及接触到池面,她就被男人一把捞过,抱在了腿上。
“傻东西,池子深,当心淹了你。”
傻奴无助地搂着他,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害怕。
他划开平静的温泉水,感受到熟悉的湿热。
傻奴脸色发白,“说好了,我、我惩罚你的……”
水温稍高于体温,李远山面色微红,给冷硬的脸添加了几分蛊惑。
他沙哑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不能听她动人的莺啼,不能听她喊相公,也无法在情动时叫她的名字,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水波晃动,洒在里面的花瓣逐渐被殷透,舒展着边缘。
他们都在任性地下沉。
傻奴又昏睡了过去。
李远山抱起她回了房间,亲了亲她的额头。
傻奴在睡梦中不安地握住了他的手,含糊地说道:“别走……”
“傻东西,怎么可能舍得走。”
他在山上那一路都在旁边的林子里跟着她,可惜傻东西太迟钝,完全没发现他。
别扭的大狗狗看到主人伤心,心被揪紧,却不得不隐藏在暗处。
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让主人忘记一切不愉快。
主人一如既往地包容着大狗狗,哪怕大狗狗消失了,她也只是担心大狗狗会不会没下山,而不是埋怨和责骂。
他玩着傻奴的小手小脚,“乖宝宝,怎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