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傻奴从不怀疑李远山!
县主佯装惊讶,“他不会吗?你这么信任他?那他可真厉害,假情假意地疼了你这么久,演得滴水不漏,让你都当真了。”
这个县主到底要做什么?离间她和相公,对县主有什么好处?
傻奴攥紧了拳头。
县主站起身,走到木门前,眼看着就要推门出去,却突然停下,扭头,阴森森道:“娇娇,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在进入李家的第一天,就被灌了藏红花,再也不能生育了?”
门已经被推开了,县主的半个身子走了出去。
傻奴怔住,浑身的血液都带着寒凉游遍她的全身。
她不能生育,县主也知道?
傻奴很快意识到这又是一出挑拨的好戏,回击道:“相公才没有!倒是苏将军,在你的保胎药里动了手脚!”
傻奴的胸膛起起伏伏,心虚的眼神游离。
她第一次说谎。
苏伟有没有对县主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县主也是个生不了孩子的,既然县主选择拿这个欺骗她,就别怪她也胡乱攀扯了!
反正苏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他俩回去吵一架,省得再来找相公麻烦!
县主离开的动作一顿,平凡的脸在冷笑,“是我小看你了。”
她敛去所有神色,语句清晰而有力,像是怕傻奴听不懂一般,说得极慢,“李远山是怎么说的?你身体不好,无法生育?还是说他不想要孩子,要你打消这个念头?”
傻奴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踉跄两步,恐惧地退后。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县主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快步走过来,把傻奴一步步逼进了墙角,“你给本县主听着,本县主所说无一处作假,你身体能不能生,自己去街上找个赤脚郎中就能看出来!”
傻奴捂住耳朵,“你休想骗我!我不是傻子!”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也愈加狰狞,像是被戳到痛处的母兽般疯狂反击,“你就是傻子!被你的相公骗了这么久还深信不疑,你就是傻子!你明明是瑶水苏正光的女儿,却和杀父仇人成亲相爱,苏正光若是在天有灵都会诅咒你们不得善终!”
“你骗人,你骗人!”傻奴声嘶力竭地大吼,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自己的惊惧。
相公才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他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糖,他知道她想吃,就给了她!
他喜欢她,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喜欢她!
县主轻柔地擦去傻奴满脸的眼泪,又换上了一副心疼的面孔,“别哭了,小娇娇,你放心,你爹的仇我给你报。你家的儿女都像你一样不争气,但你还有个哥哥呢,哥哥嫂嫂会帮你的。”
哥哥嫂嫂,她哪里来的哥哥嫂嫂?
傻奴用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县主。
县主突然一笑,抹着红色口脂的嘴咧开,“你可能以为苏伟很想染指你吧,你想错了。”
傻奴不寒而栗,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无助地摇头。
她已经想到了答案,却不敢相信。
县主疯狂大笑,“他那哪是看女人的眼神,是看妹子的眼神啊!他好想你的,没一刻不想你,他说他小时在京城见到了苏氏和你,这才想着复仇,嗯?是不是很可笑?资质平平,还妄想报仇?”
“你胡说……”傻奴靠着冰冷的墙面,牙齿发抖,她掩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隐隐约约的鼓声响起,县主神情恍惚,低声念道:“开始了吗?终于开始了吗?”
傻奴也听到了那些杂乱的鼓声,“什、什么开始?”
说不清为什么,她还是在惦记着李远山有没有事,鼓声和李远山有没有关系。
县主猛然抬起眼皮,如毒蛇般阴冷,盯着傻奴,“叛乱的开始呀,父王和李远山为了你狠狠地闹了一夜,现在又抱着谢玉涟亲热,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苏伟之前“消失”的那五万精兵会在这时打进亲王府,砍掉他的脑袋!”
傻奴睁大了眼,“他是你爹爹!”
县主疯了吗?肃亲王自立为王,她就是公主,独一无二的公主,将来也会诞下国家的太子!
县主歪了歪头,“不是的呀,我是过继来的,虽然锦衣玉食,可也害我见到亲生父母都不能喊一句爹娘……这些年,他都没疼过我一天,一直逼着我做一个贵女,行差步错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亲爹爹会这样吗?说到底是过继来的,没感情。那我又干嘛要顾念他呢?”
傻奴哑口无言,眼前的女人是个疯子,神志不清,她没发跟她交流。
她只在意,县主刚进来时说的会把她交还回去,如果亲王死了,那县主不是在骗她?
她就知道这个人不可信!
什么相公喂她藏红花,肯定也是假的!
傻奴眼睛瞟向火把,狠心下了决定,她要逃出去!
作者有话说:
叛乱平息后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