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再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华严殿里静悄悄的,玉蝴蝶和徐若琳都不知去了何处,远远地有诵经念佛的声音传来。叶剑身上好好地穿着肚兜亵裤,被褥也盖得严实,仿佛昨夜的荒唐未曾有过。但叶剑一想起来,虽四下无人,脸上还是一阵发热,她倒有些庆幸昨夜情急之下内息走岔昏了过去,免了更多的尴尬。只是不知晕了的时候,那两人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想到此节,叶剑羞恼暂去,怒意暗生,玉蝴蝶前番玩弄了她半个月还不够,这次还带上了徐若琳这胆大包天的官家小姐,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二人捉进衙门里。微一用劲,只觉穴道已解,但毕竟有伤在身,手脚无力,好在胸口和肩头都已不怎么疼痛。这伤处又提醒了叶剑还有那个神秘的杀手。此人是谁?他为何要偷袭自己?玉蝴蝶可知道什么线索?叶剑只觉得疑点重重,自己骤然遇袭昏迷,昨夜醒来后先是上药,后来玉徐二人便在胡闹,自己根本没心思去考虑这些。满腹疑窦,又一人身处佛殿之中不知外面是何情形,叶剑哪里安得下心来,见床头有件白色的衣衫,爬起来披在身上下了床。
叶剑才走出两步,殿门便吱吖一声被推开了。徐若琳身着淡黄裙,手里提着个瓦罐走了进来。她本就生得娇俏可人,此时衣衫整洁,挽了个好看的发鬓,更是楚楚动人。可叶剑见了她,一想起昨夜之事,仿佛老鼠瞧见猫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嘴里磕磕巴巴:“徐…徐姑娘。”
徐若琳脸色不变,轻巧地走过来把瓦罐放在供桌上,语调平稳:“叶捕头早。昨夜可睡得还好?我吩咐下人熬了这小米粥,加了几味中药,你快趁热喝了,于你身子好。”说罢便取出个小碗,揭开瓦罐盖子,一股热气一下冒了出来。
“你…我这……”叶剑见了徐若琳本是大羞,但她素来刚强,很快便反应过来找回了底气,知道此时绝不能示弱。她打定主意,徐若琳若是再敢对她轻薄调笑,定要对她一番痛斥喝骂,哪怕辱了徐家的列祖列宗也顾不得了。可徐若琳这般平静,反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闻到粥的香气,觉得饿得厉害,徐若琳不提自己也犯不着主动说那些羞人的事,叶剑干脆也装作无事发生,对徐若琳施了一礼坐到桌前:“有劳徐姑娘了。”?ó??sf.?óм(po18sf.)
徐若琳点了点头,接着便往小碗里舀粥,装到七分满后便推到了叶剑面前,递给她个小勺。叶剑饿得狠了,也是微微颔首,随后便吃了起来。这小米粥熬得绵软,里面不知加了什么中药,吃起来香甜可口。叶剑连吃了两碗,肚里觉得暖烘烘的甚是舒服,徐若琳又递来一块手巾给她擦脸,收拾了碗碟。
擦洗干净,叶剑一抬头,却见徐若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发毛。想到玉蝴蝶、杀手一干事还没理清楚,趁着只有这小姑娘一人在此,叶剑清清嗓子,努力摆出以往威严的样子:“多谢徐姑娘的粥,在下有些事想与徐姑娘聊聊,不知是否方便呢?”
徐若琳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叶捕头想聊,我自当奉陪。不知叶捕头想和我说什么,是昨夜之事么?”
叶剑微滞,脸上一红。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徐若琳捏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此时含羞带怯或怒发如狂,她只怕都会打蛇随棍上。若是不冷不热,反倒能把这事扯过去。于是她也是淡淡一笑:“徐姑娘说笑了,昨夜之事稀松平常。在下想谈的,是徐姑娘的一些干系重大的私事。这儿似乎不大合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叶捕头放心好了,此处并无旁人会来,你可随意言语。”徐若琳很是自信。
“这儿不是灵隐寺的华严殿吗?难道庙里的师父们……”叶剑有些狐疑,徐若琳和玉蝴蝶的事干系实在太大,她可不敢放松。
“叶捕头你有所不知,现在寺里所有的僧人都在各处殿中做法事,这华严殿是我一人念佛的去处,七日之内都不会有人来的。”
“做法事?”
“嘿嘿,这是宁姐姐的一条妙计,”徐若琳神色骄傲,“她在杭州没什么根基,见你中毒受伤需要照顾,又担心那杀手去而复返,便叫我跟我爹爹说,在梦中得佛祖感召,想在这灵隐寺大做法事感念佛祖,之后便考虑回家。我爹爹求之不得,大洒钱财,让寺里所有的师父连做七天。不要说那杀手想不到我们还在寺里,就是知道了,外面日夜都是师父和下人们来来往往地做法事,各处都灯火通明,谅他也潜不进来。我又说要华严殿独给我一人吃斋念佛祷告菩萨,得了这处让你能好好养伤,我们两人也能一块照顾你。宁姐姐当真聪明至极。”说到玉蝴蝶,徐若琳的神色又得意了几分。
“你们这…诶…….”叶剑一时不知作何评价。这般大动干戈异想天开,她不免腹诽玉蝴蝶的任性胡闹,可这计策毕竟是为了自己,她又怎好说什么,况且她心底也暗暗赞叹玉蝴蝶的机敏。
“叶捕头尽可放心,和尚们忙着念经,下人们我已经吩咐了绝不会过来,此处只你我二人,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玉蝴蝶…就是宁…去哪里了?”叶剑想到此事,连忙问道。
“宁姐姐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