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扫了银妹一眼,见大哥如此便及时出来解围,这姑娘倒也厉害。李海柱听了这话,收收心神,搓着手嘿嘿笑着,毫不掩饰地盯着玉蝴蝶说道:“宁姑娘,那个补偿不敢当,只是我就这一个亲妹子,出了这事总得给她请个大夫,补补身子。你看……”说完还不着痕迹地朝玉蝴蝶走近了两步。
李海柱本想来个先声夺人,却没想到有官府的人在场。他搞不明白叶剑的来意,便索性先稍微闹起来,看看叶剑的反应,若是来保着玉蝴蝶的,那就见好就收。他见叶剑冷淡会错了意,以为叶剑是事不关己,心里大喜,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玉蝴蝶发觉李海柱的呆滞,有些无奈地笑笑,谁知这一笑更是差点把李海柱的魂都勾去。眼前这女子眉眼如画美艳动人也就罢了,一颦一笑还气质出众温柔端庄。李海柱出身贫贱,从未见过这般秀丽优雅的女子,只是在那呆呆地看,喉结上下动着。
叶剑看李海柱呆滞贪婪的样子,心里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她哼了一声,穿着长靴的脚在地上轻轻一跺,这才把李海柱拉回来,慌乱地说道:“哦哦,好,姑娘贵姓…不是,宁姑娘,嘿嘿,那个……”心神迷乱之下,这个伶俐的泼皮也口齿不清起来。
“妹子,你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唉,咱们穷苦人家,却碰上这等倒霉事,要是你落下什么病根,这可怎么办啊?”
这次他听闻妹妹送信途中受伤,接信赶来时玉蝴蝶已去灵隐寺了。他一来心中确实愤怒,二来无赖惯了,对方又是个女子,早已打定主意要狠狠讹一笔。他早晨去城里的赌场玩了几把,回来时王大娘说那雇主在里面说话。他一听忙不顾王大娘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怎么怨不得!”那男子跳起来,走到玉蝴蝶面前,“要不是你着我妹子去送信,她能撞这霉运?这事儿不能算完!”说完,这男子偷偷地瞟着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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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冷眼旁观,一言不发。这男子看来就是银妹的哥哥,她瞧得清楚,两个人刚才在那打眼色,说话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咬死在玉蝴蝶身上。她心里冷笑,她做捕头这些年,什么样人没见过,两个寻常的渔民耍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实在是不够看。
“宁姑娘,我大哥是个老实人,平日生人见得少,失了礼数你莫见怪。大哥,这位宁姑娘为人甚好,你别拘谨,好好跟她说说这事。”躺在床上的银妹突然说道。
李海柱才待再说两句,便听到面前人温柔婉转的声音:“这位便是银妹的大哥吧?小女子姓宁,便是我雇银妹去送信的。既然途中出了这事,我自是难辞其咎,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玉蝴蝶淡淡一笑说道:“银妹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我不是什么小姐,也没有什么府邸,孤身一人四处漂泊,靠着家中留下的财物过活罢了。你们日后若真需找我相助,我把联系之法告诉你们便是。”
“是的,我给你们二百两银子,以作银妹养病之资。之前寄在王大娘这开销的银子你们也可拿走,日后若是有什么隐疾,这些钱不够使了,还可以来找我,我一并承担。”
这男子名叫李海柱,是银妹的兄长,两人父母早亡,兄妹相依为命关系亲厚。但因少了管束,这李海柱染上了无赖的性子,不肯老实打鱼,反而时常混迹赌场,干些偷鸡摸狗的小事。
李海柱余光看到银妹对她眨了一下眼,兄妹二人心意相通,他明白妹妹是也想到了这点,因而出言试探玉蝴蝶的出身。听到玉蝴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的小姐,甚至
“李大哥,银妹替我送信受伤,我定会管到底。我给你们二百两银子如何?”玉蝴蝶似乎没察觉李海柱的小动作,微笑着说道。
这男子进门后便扑到床前,仔细端详着银妹说道:“妹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哥哥急坏了!”
“大哥你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而且当初雇我的那位姑娘来看我了,还有衙门里的官差也在这。”
“哥哥莫急,真要有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命苦,怨不得旁人。”
李海柱定睛一看,竟一时间呆在那里。他此前只知道雇主是个姑娘,刚才又没细瞧,这会好好端详之下,才惊觉玉蝴蝶的美貌。他平日都在赌场妓院等处厮混,所遇女子不是粗鄙丑陋便是残花败柳,哪里见过这等天仙般的人儿?
这男子身量不高,有些瘦弱,肤色同银妹一般黝黑,穿的衣服又脏又破,嘴里咋咋呼呼,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王大娘似乎是方才阻拦他不成,这回正着急地跟在后面。
李海柱简直不敢相信,这女子美貌惊人不说,居然还如此富裕大气,莫非是什么大来头?这时,银妹突然说道:“宁姑娘也太客气了,我们哪敢要那么多?宁姑娘对我如此照顾,我们兄妹实在感激不尽。不知宁姑娘府上何处,是哪家的小姐?待我身子好了,我和大哥提些鲜鱼上门答谢。”
“二百两!”李海柱又一次呆在原地。他和妹妹打鱼为生,甚是清贫,一年到头都赚不到几两银子,小赌场里拿着几贯钱就敢充大爷,二百两对他实在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