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亲人都无,李海柱才收敛的色心和贪念又膨胀起来。
李海柱舔舔唇说道:“如此实在是多谢了。宁姑娘,我们兄妹也只是两个人,别无什么亲朋,你雇了银妹也算缘分,不如交个朋友如何?我们两个也常四处行船打鱼,日后咱们可以多多走动的。”说完眼神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玉蝴蝶。
玉蝴蝶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笑着说道:“我和银妹自然算是朋友的。只是我居无定所,你们在河上讨生活,只怕不常能遇上。”
李海柱碰了个软钉子,才待再说什么,床上的银妹又插嘴道:“大哥,宁姑娘肯把我们当朋友已是荣幸,你还多嘴什么?”银妹挪挪身子又对着玉蝴蝶说道:“宁姑娘,我这不过是受了点寒,不敢要你这许多钱。”
“银妹,若不是我,你岂会遇上这等无妄之灾,莫再推却了。”
银妹低下头,似乎很是犹豫的样子,过了一会才说道:“宁姑娘,我有个提议。这二百两银子我会收下,但算是你借我兄妹二人的。我们拿去做些生意,接下来几年赚了钱便分几次还你,你看如何?”看玉蝴蝶似要拒绝,她忙又说道:“我大哥虽穷,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么多银子你硬要给,他也绝不会收的。”
李海柱身子一耸,想要说些什么,银妹偷偷一瞪他,便又缩了回去,眼睛滴溜溜转着。玉蝴蝶思索了片刻说道:“也罢,做点生意总好过在江上辛苦打鱼。只是这钱倒不必急着还,生意有赚有赔,你们有余钱了再说,实在还不上也算不得什么。”
“还得上!还得上!”李海柱突然往前猛凑了两步,“宁姑娘,那咱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还要多多叨扰你啊,”李海柱笑容中的淫邪已经有些藏不住,“宁姑娘,我听说你也是苏州人,这杭州城想必没怎么来过。银妹醒了是高兴事,咱们几人一起去城里逛逛如何?”
李海柱盯着玉蝴蝶凹凸有致的身段,整个人忍不住朝玉蝴蝶越贴越近,鼻子里已经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正飘飘欲仙,一道青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挡在了自己和玉蝴蝶之间。李海柱吓了一跳,猛地朝后退了两步。
李海柱定睛一看,只见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叶剑直挺挺地站在面前,手握剑柄,射过来一道冰冷的眼神。叶剑方才表现得太过冷淡,玉蝴蝶又实在太勾人,以至于李海柱一时间都忘了叶剑的存在。
现在直面叶剑的冷漠,李海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叶剑身量高挑,几乎和他一般高,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像堵墙拦在玉蝴蝶面前,尤其是脸上那瘆人的寒意,让李海柱都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她的脸。
房中的气氛一时仿佛凝滞了。半晌,李海柱才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位大人贵姓?小人关心妹…妹妹,在大人面前失了礼数,还望大人恕罪。”
“出去。”叶剑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冰冷。
“啊?”李海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出去。”叶剑往前踏了一步。
“噢…噢好好好,小人马上出去,马上出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李海柱看到叶剑握剑柄的手上暴起了青筋,威压扑面而来,再也不敢想其他的,转身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慌乱之中被门槛绊了一下,也只是马上起身接着跑。
直到跑到院子外,李海柱才稍稍松了口气。回想刚才自己干的事,他实在有些后悔,自己和妹妹真是太过忘乎所以,居然忽视了官差的存在。但是那女子,实在也太过冰冷慑人。他逃出来时扫了一眼叶剑的脸,其实这女子生得也相当标志,可是那种气质实在是让人不敢生出什么妄念,想到这,李海柱又打了个寒颤。
屋子里,叶剑目送着李海柱跑远才收回目光。在她身后,玉蝴蝶却是偏着头,目光甚是柔和地盯着叶剑。等叶剑转过身来,玉蝴蝶已恢复了常态,对叶剑展颜一笑。叶剑却只是瞟了她一眼,就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银妹。
银妹显得很是僵硬地坐在床上,正要说些什么,叶剑便开口了,声音仍是那般冰冷:“好手段。”
“大…大人说什么?”银妹强笑着看向叶剑。
“不必装模作样了。一个小小渔娘,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我在京里什么没见过,以退为进,放长线钓大鱼,你倒是敢算计啊?!”叶剑冷哼一声。
“我…”银妹脸色煞白,她不比李海柱色欲熏心,一直留意着叶剑。可玉叶二人看着不亲近,她就推测两人并不是一路,叶剑只是为查翻船的蹊跷而来,叶剑又一直没发作,他们也就肆无忌惮了一些,没想到捋了虎须。
更麻烦的是,这捕头眼光犀利,并不只是为她哥的轻浮而发怒,她的那些心思更被看得一清二楚。她虽只是个普通的渔娘,却颇有算计和野心。方才她和李海柱都想到一块去,都欲在玉蝴蝶身上尽可能榨多些出来。
只是不比他哥想揩点油多捞些钱的短视,知道玉蝴蝶无靠山后,她就一直盘算着把玉蝴蝶吃干抹净。二百两银子说用借的来做生意,一来给玉蝴蝶留个好印象,二来不比什么做朋友,有求时相助这些空的,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