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要扭身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你不知道吧,巧梅姐现在过得特别好,她一个人就能养活一大家子,我们来之前张营长刚回去。”
她没看香枝脸上的表情,只想替赵巧梅说几句话:“她都不搭理张营长,不是为了什么欲擒故纵,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说完,她才往家里走,边走边觉得一身痛快。
方爱红就在不远处的走廊下,显然是听到了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脸上很是一言难尽。
“没想到你还挺嫉恶如仇的。”
陆秋脸上挂了笑容来:“那倒不是,就是对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特别有好感。”
她看着天上还在飘的雪花,虽然这时候已经比前段时间小了很多,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冷。
等这雪不下了,厂子差不多也能盖起来了。
他们那个小海岛,也会变得大大的不一样的。
没有什么时候,陆秋像现在这样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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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刚怀上的原因,陆秋除了每天想睡觉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马上就要过年了,孙竹斓已经去供销社换了细粮和猪肉,打算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陆秋在一旁打着下手,孙竹斓做饭的手艺一般,基本上都是陆秋在说,麻花撒子面鱼等等,一下午的功夫,就炸的差不多了。
孩子这时候是最开心的,一想到马上就要过年,能吃到很多好吃的,他们个个欢欣鼓舞。
连带着之前打的他们,都不觉得特别难受了。
陆秋就和孙竹斓说:“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
孙竹斓点头:“这也看孩子,有那孩子不是,心里只记挂着你对他不好的时候。”
这样的孩子,就是心窄,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性格不同而已。
接受过多种多样教育的陆秋不觉得这算什么,孙竹斓却觉得这是个大事。
她嫌阿牛不知好歹,方爱红家里条件多好,又没别的孩子,囡囡跟着她,那肯定是享福的。
这孩子偏不,宁可去受罪,也不答应下来。
之前实在没办法,孙竹斓还让陆冬去他们帮着问了问,到底为什么不想被收养。
结果答案让她不知道说啥好。
阿牛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被收养了,那姓什么得肯定得改,他不想改,还想着叫原来自己的名字。
而且,他不想让父亲知道他和妹妹被人收养了,会让人觉得他没用。
“你说,小小年纪,他知道啥是没用?”孙竹斓越说越气,阿牛似乎也知道在说他的事,躲得远远的吃东西。
陆秋往那边看了几眼,在看到左景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初为什么要让左景改姓呢?
她记得,左景的父亲好像也是英雄,也是在战场上牺牲的。
她等天黑了,左至历从外面回来之后,拿了这事问。
“哦。”左至历一边洗手,一边回答:“这当初是他自己要求改的,说要是不改的话,他那个叔叔婶婶肯定会来找他麻烦的。”
“这孩子。”陆秋对左景心里更多了几分怜爱,“是个通透的。”
“恩。”左至历摸陆秋的肚子,“今天累不累?”
“不累。”陆秋把他的手给拍掉,“别老摸了,孩子正在里面玩呢,突然一东西突贴上来,是不是很恐怖?”
左至历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和她说起来黄红兵的事。
“我找人去他姥姥家看了,老人家身体还行,就是想儿子想的。”
“你让黄红兵去看了吗?”陆秋拿了点雪花膏,正往手上摸。
以前她还有抹身体乳的习惯,身上总是香香的,而且特别滑,大学宿舍里晚上说话的时候,都羡慕她好皮肤。
陆秋当时就把她用的东西拿出来了,大家吃了一惊,不过是最便宜的袋装的抹手霜。
这雪花膏在现在也是好东西,还是左至历之前出差给她买的,用到现在其实已经不多了。
左至历之前还说要带她在北京逛逛,多买点这些东西,结果这几天一直忙着事情,什么也没干。
光去拜访左父亲的老战友,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其实也不是白去的,最起码他们就弄明白了这事是谁干的。
左至历拉陆秋坐到她身边:“打算明天就带他去,顺便也带着你去见识见识。”
“能行吗?”陆秋可是知道现在他们家什么情况的。
“没事了。”左至历和他说了说这里面的情况,“之前盯着的人应该都撤了,只是以后还是少和朱家来往。”
只要一天不平反,这帽子想什么时候扣下来,就得扣下来。
而黄红兵这事,算得上已经过了明路。
毕竟这孩子当时闹的动静不小,外面知道这事已经不少了。
老黄当初娶黄老师的时候,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