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荷的俄语水平突飞猛进,用罗梅的话说,“再跑几趟咱就能去当俄语老师了。”
她在语言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韩语能听懂说几句,毕竟看了不少韩剧,没翻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但罗梅还是跟着二姑姐硬着头皮学了几句。
不然在车上的日子也太难熬了些。
列车准点抵达首都时,吕永亮两口子在站台上接人,看到罗梅和陈建荷大包小包下来,两口子连忙过来,“可算回来了,怎么样?”
“骨头架子都快被颠散了。”罗梅伸展了下胳膊腿,她年轻时身体可真不错,怀俏俏的时候也没孕吐水肿什么的,生这孩子时也顺利。
这次出门将近一个月,倒是没啥反应。
“平安归来就好,我就说嘛都打点好了没什么问题。”吕永亮呵呵一笑,给俩人接风洗尘请人去吃饭。
不是自家也不是苍蝇馆子,请客地点在大饭店。
陈建荷看着那穿着旗袍身姿曼妙的服务员,越发觉得吕老板这一趟赚的盆满钵满。
不然哪会请她们在这种地方吃饭呢?
姑嫂俩有分工,陈建荷主攻语言学习,负责跟那边的人打交道。涉及到生意方面的事情,罗梅话语权更重一些。
吕永亮倒是直爽,“你们有什么打算,休息几天再去?”
陈建荷听到这话嚼着那块鲈鱼肉,心想着罗梅猜的倒是没错,这个吕老板打算跟她们搞长期合作。
人家老板两口子自然不会大老远的亲自跑,给她们点辛苦费就能多个安心,何乐而不为呢。
“等下周三再去吧。”
回家来回趟要三天,正好赶得上下周三发往莫斯科的列车。
两口子对视一眼,显然这是从里面尝到甜头,想要迫不及待的赚钱了。
“那成,回头我买好车票,罗梅你们过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
罗梅笑了下,“我看了下车次表,正好买下星期一晚上的火车,到车站是星期三凌晨五点,这样不用再来回搬货麻烦。”
邱萍萍听到这话愣了下,她迅速反应过来,“那倒也是,你们回头找车上的乘务员,让他们给帮个忙,给他们两盒烟什么的就行。那回头我星期三早晨五点钟在车站等你们,把车票给你们送过去。我跟你吕哥实在是走不开,只能辛苦你们帮忙盯着点。”
说话时,邱萍萍从桌子下面拿出俩包来,“前两天逛街看到的,你们别嫌弃。”
“我们哪能要这个。”
邱萍萍拉着脸,“跟我生分是吧?快拿下。咱们投缘,我送你们个包怎么了?”
包里头还有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
陈建荷觉得这销售员可真是能来钱。
来回车票都是吕老板两口子报销的,这又给了她们额外的劳务费。
“这钱咱们自己拿着?”
陈建荷问完这话才发现罗梅在发呆,她戳了下罗梅的胳膊,“想什么呢?”
“没……”罗梅回过神来,“我在想回去后怎么跟黄老板和周姐说这事。”
她们俩这算是又挣了外快,依照邱萍萍那话里的意思,完全不用跟黄老板他们说——
怎么,挣点外快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但藏着掖着给人观感也不好——
你今天瞒着我这么件小事,那你回头是不是会在钱的事情上瞒着我?
虽说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但合作这种事,可不得坦诚一点吗?
罗梅跟二姑姐说了自己的顾虑。
“那就说,看他们怎么说,要是这点都容不了,咱们回头自己干也行。”
吕老板那边要人,大不了回头给他干活。
顺带着捎带几件皮大衣羽绒服,这钱也不是不能挣。
罗梅点头应下,是这个道理没错。
火车终于在家乡停站时,罗梅有种恍惚感。
真的恍若隔世。
和莫斯科的火车站比起来,家乡这个小县城的火车站破落的可怜,没有穹顶也没有彩色玻璃窗。
只是破落的一个小房子,里面是售票处兼有着候车室的作用。
蹬三轮车的瞧着出来了人,很是热络的招徕生意。
罗梅没再吝惜钱,先去了一趟工厂。
黄厂长不在,“丈母娘病重,和老板娘一块去奔丧了,你们俩这是……”
车间主任瞧着奇怪,听老板娘说了句俩人去跑销售了。
可这一跑就是半个多月,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那我们先回去,不着急。”
就是对账这回事而已,哪比得上人家有白事?
罗梅坐上三轮车回家,路过河堤时看到在那边挥洒着汗水的一群人。
倒是没看见陈建东。
自己这一走就将近一个月,估计他也没再在河堤上干活。
罗梅拿的东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