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冷笑, “他们凭什么来找我麻烦?前几天说要拜师, 我们就说了要拜师礼,林家就没动静了,不就是摆明了想空手套白狼嘛,我是看你外甥女可怜,摊上那么个爹,一个女孩子命苦,才答应收徒的,谁知看我好欺负啊?”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喝一口,顺了顺气道:“还想把那个熊孩子送来启蒙?做梦吧,我能忍一次可不能忍第二次,再来家里捣乱一下,我就把他屁股打烂。”
陆予风皱起眉头。
江挽云以为他不同意,“怎么,你心疼你外甥啊,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算了,他最好别再来惹我。”
陆予风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说,你若真要打他……避着点人。”
玉树这孩子是该管教下了。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陆予风小时候都挨过打。
他心疼什么,小孩子皮实,他心疼媳妇还来不及。
江挽云哼道:“希望他不要自己撞上来,你自己跟你姐说,玉兰我也不收了,被这家人缠上肯定甩不掉,不过我看玉兰可怜,也安分不作妖,不忍看她嫁给什么老男人做填房,不如……”
她想了想,“不如让娘和嫂嫂她们去打听打听,帮忙做媒,给玉兰找个正常人嫁了,早点远离林家,大不了我这个做舅妈的给她添妆,多点陪嫁。”
很多姑娘彩礼就二两银子,嫁妆就两件衣服两双鞋子一床被子就算够了,添妆也要不了多少钱。
陆予风思索道:“这样也成,等忙完这阵再和娘说吧。”
说了不一会儿,院子里猪已经杀完了。
江挽云出去看的时候,杀猪匠正在给大黄桶里的猪洗白白,刮/毛去内脏。
江挽云移开视线,去灶台打下手。
今晚要吃杀猪饭。
热乎的猪血已经凝结成块,陈氏和王氏柳氏都在忙活。
见江挽云来了,陈氏道:“今儿你歇着去吧,后面有你忙的,你手先别沾水。”
柳氏也道:“是啊,这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还没收拾,你别过来。”
江挽云道:“我反正没事干,我来烧火吧。”
陈氏这才让她过来,道:“明天那些亲戚就要来了,今天可以先把花生炒出来。”
柳氏:“我觉得上次那个怪味花生好吃,要不要弄那个?”
陈氏:“那个太费调料了,不要。”
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两桌菜,都是用的新鲜的猪肉,剩下的肉抹上盐巴挂着风干,晚上又炒了花生备着。
次日一早天刚亮,陆家就忙起来了,酒席要吃两顿,今天下午和明天中午。
陆予海和陆予山已经驾着牛车去镇上采购新鲜蔬菜去了,陈氏和王氏柳氏以及几个隔壁和族里来帮忙的嫂子在抬桌子。
自家只有三张桌子,加上借来的,摆了十桌,吃两轮的话就是二十桌。
锅碗瓢盆等等都是各家各户凑齐的,邻居和族里的人还送了很多自家种的菜来,这在这个年代是很正常的,谁家有事大家都会帮一帮。
江挽云已经系着围裙戴着袖套和帽子站在大锅面前了,先把猪油炼制出来用罐子装上。
上午时分买菜的人回来了,大家开始忙忙碌碌地备菜,切菜。
江挽云把任务分配了下去后,院门口却来了一架牛车,柳氏站起身一看,道:“又是大姑姐他们来了。”
王氏不咸不淡道:“说不准就是玉树回去告状了,弟妹你别出去,林家那男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柳氏也道:“就是,你别出去,不理他,陆家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说着院子里已经响起了说话声了,今儿院门是大开的迎接宾客,林广坤领着妻儿走进来。
他长得并不高,但身材比较魁梧,因自己是瓦匠,属于手艺人,一向是看不起这些只会种地的人的农民。
当初他娶媳妇也是冲着陆家家底不错,陆予梅长得好看,后来陆家的三儿子读书争气,他就更满意了,谁知陆家如此自私自利不识好歹,好说歹说都不愿意给自己儿子启蒙。
再后来陆予风就病了,治不好了,还想找他借钱,做梦去吧。
但谁知道啊,陆予风又好了,还娶了个会赚钱的媳妇,林广坤便又打起了主意。
可陆家人还是那般讨厌,舅妈教玉兰做饭还要正式拜师?故意为难人是吧。
昨日玉树回家后说,陆家人污蔑他把三舅妈拉下了椅子,他只是碰了碰她的裙子,是她自己没站稳才摔下去的,三舅还把他赶出门不让他再去外祖家了。
林广坤听后怒发冲冠,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家人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的,陆家人敢这般待玉树?
但他忍下来了,他是识时务的人,陆予风日后很有可能高中,他才不会像陆予梅那个傻婆娘一样得罪陆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陆予风把玉树带着念书。
陆予海和陆予山迎接了他。
林广坤在堂屋里的竹椅上坐下,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