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结合起来, 由不得江挽彤不信,即便她再不信,她也要来验证真伪。
“哎哟!小姐!小姐!夫人病了,你进去要过了病气的!”婆子故意大声叫喊着,企图把房里的人叫醒。
庄子里的人都提心吊胆地观望着。
她越阻拦,江挽彤心里的怀疑越重。
这庄子不大,只有两进的屋子,江挽彤却不往正屋走,直奔客房而去,因信里说了,秦霄是在客房。
“开门!”她绷紧脸皮,敲了敲门,几个婆子围上来,又要开始劝,江挽彤却扫视一圈道:“都闭嘴!”
她指着门道:“没人开门是吗?”
一婆子搓搓手道:“这是客房,没人住的,小姐不如去堂屋坐坐歇息下。”
江挽彤没理她,道:“没人住?这门口的脚印怎么回事?”
昨夜下雨,到处都是泥泞,门口的脚印杂乱,怎么也不像没人住的样子。
“这……这是昨日老奴带丫头进去打扫时候踩的。”江夫人的贴身婆子冷汗泠泠。
江挽彤疑心更重,道:“钥匙呢?把门打开!”
“钥匙,丢……丢了……啊!”婆子话未说完,江挽彤就一个耳光刮了过去。
“你,过来。”江挽彤指了指车夫,“把门踹开。”
不明所以的车夫按照吩咐走了过来,抬脚就狠狠踹门,几个婆子差点吓晕了,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
“继续踹!”江挽彤死盯着门,拳头捏得紧紧的,她的心好像绷成了一根弦,门开就是弦断之时。
终于在数十下巨响之后,门轰然裂开了。
江挽彤踏着倒下的门进去,快速扫过房间里的情况,柜子,桌子,一张床,窗户就在门旁边,所以可以确定人没有跳窗逃跑。
“咳咳咳。”床帘垂下下来,里面传来江夫人咳嗽的声音,“是彤儿来了吗?”
她撩开床帘,露出苍白虚弱的脸庞,“娘病了这么些天了,你别过来要过了病气。”
但江挽彤此刻脑子飞速转动着,她打量着屋子里,而后走到床边,“娘,你病好些了吗?”
江夫人又咳了几声,撑着身子,“没,大夫说天气凉了,更容易加重,主屋那边风大,我才搬到这屋来的,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还闹这么大动静。”
江挽彤现在越想破绽越多,她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既然娘病得这么重,那为何从我进来后,庄子里和屋里一点药味都没呢?为何那些婆子方才要说屋里没住人呢?”
“我……”江夫人未想过她为何突然会发现这么多,道:“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江挽彤笑了,边笑边哭,她不再理江夫人,而是冲到衣柜前想要开门。
“挽彤!”江夫人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
江挽彤停下手,扭过头红着眼睛看她,“娘,你这么激动作甚?”
答案就在眼前,江挽彤的手都发抖,好像有一只手揪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彤儿……”
江夫人也红了眼眶,她知道江挽彤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来这里的,但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快晌午了,你饿了没,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好不?”
她下了床,想要打感情牌把江挽彤带出屋子,但刚一碰到江挽彤的手就被甩开了。
江挽彤伸手,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空空如也的柜子里,秦霄正蜷缩在里面,他身上还穿着寝衣,头发散乱,脸色难看至极。
难堪,愤怒,后悔交杂。
江挽彤的身子定格住了,她感觉自己呼吸一滞,连血脉都不流通了一般,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双眼死死盯着秦霄,突然狠狠把柜门一摔,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秦霄!!!”
她伸手力气惊人地把他拖了出来,“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秦霄是盘腿坐在里面的,被她硬拉着滚了出来摔在地上,他自觉难堪,挣脱她的手爬起来。
门口的婆子们早就垂着头不敢看不敢听,虽然她们也觉得夫人和姑爷做的事有违人伦,但她们做下人的哪儿敢多说一句呢。
“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江挽彤尖叫着扑上去捶打秦霄。
秦霄沉默着,任由江挽彤爆发。
江挽彤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把成亲以来受的委屈都要哭出来才罢休。
小时候她觉得父亲更爱江挽云,她嫉妒江挽云长得比自己好还得父亲宠爱,父亲死后江挽云嫁给了穷书生而自己嫁给了江挽云从小喜欢的秦霄,她以为自己总算胜了一回,谁曾想成亲后不过多久秦霄便对她越来越冷淡。
她以为他是忙生意太累了,她把怀不上孩子也怪在自己头上,可谁知啊,秦霄开始找通房,找外室。
她忍,不管如何,她都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