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应她:“灵感。”
兰兮芝没听明白。
丁琎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看到周轶独自站在陡峭的岩石坡上,眉头微皱。
虽然坡不高,但坡面陡,一个不慎人很容易摔下来。
周轶听到兰兮芝喊了声“丁队”,微微侧过身低头往下看,正对上丁琎的往上望的眼睛。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丁琎仰头问她。
周轶不答反对他招手:“你上来。”
丁琎以为她自己一个人下不来,没犹豫几步就攀上了坡顶。
周轶指着那片滩涂:“看。”
丁琎看到那片绿倒没周轶那么欣喜,他在域城呆了很多年,这边的风景他几乎都见过,一开始还会觉得稀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还挺喜欢域城的。”周轶眼底映着翠绿,生机勃勃的,“它能给我好多灵感。”
丁琎不置可否,域城的的确是个会给人惊喜,让人留恋的地方。
“你也能给我灵感。”周轶突然转过头,双眼还泛着粼粼的波光,碎钻似的,“你给我当模特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上一次是在琼纳斯那晚,她喝了点酒。
她是个画家,在她眼里只要能给她灵感的东西,无论人还是物她都喜欢。
也不知道她画了多少个男人,丁琎冷着脸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他的表情就是他的态度。
“不考虑下?”周轶挑起眼尾,打量着他的臂膀和胸膛,“你的肌肉线条一定很美。”
她的眼神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好像正透过衣服在打量他的身体,丁琎喉头一滑,眼神更深了。
他警告性地喊她:“周轶。”
周轶接收到他的眼神,略一踌躇,打着商量道:“就脱上半身。”
丁琎腮帮子一紧:“你想都别想。”
周轶耸了下肩,她并不因他拒绝而愠怒沮丧,她总会有办法让他点头答应的,此事并不急于一时。
“走,下去。”丁琎转身。
周轶最后再看了眼那片绿色的滩涂,用眼睛记下这片希望。
下坡比上坡难,因坡度陡人很容易往下滑,周轶很难把握平衡,丁琎没办法只好伸出一只手让她抓着。
轮胎已经换好了,天色也不知不觉黯了,域城的天擦黑了也就说明时间不早了。
因为下雨在盘山路上耗费了点时间,又因换胎花了半小时,本来在丁琎的计划中他们能在十点前到达车兹的,这下又只能在公路上再呆一晚了。
丁琎把车停在了休息站里,因为临近车兹县,这个休息站还算是设施完善的,有饭馆有便利店还有宾馆。
周轶没有身份证,丁琎就用他的和陈淮景的开了两间双人间。
在前台开房时,兰兮芝听他和柜员说要两间标间,立刻一脸愁苦,小心翼翼地对丁琎说:“丁队,能给我单独开一间么,男女有别,我不能和‘二柱’住一间。”
丁琎有些诧异:“你和周轶一间。”
“真的么?”兰兮芝瞪圆了眼睛,“你和姐姐晚上不一起睡吗?”
丁琎:“……”
陈淮景揽过兰兮芝的肩,眉峰一挑,痞痞地笑道:“我说翠翠,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嘛,人好不容易能一起睡个觉,做点愉快的事,你就狠心硬生生地把人给拆开?”
“我……”
“要我说啊,你就和小爷我睡一起吧,我一个正人君子,能对你做什么?”
“待在一起也做不了什么。”周轶这句话说得极轻,只有丁琎听到了,她从丁琎手上拿过一张房卡,“兮芝和我住一间。”
兰兮芝展颜一笑,立即推开陈淮景跑向周轶,亲昵地挽着她的手。
陈淮景朝丁琎摊摊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他们住的宾馆虽然小,但是设施倒挺齐全,环境也不差。
周轶去到房间后和兰兮芝先后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车兹后半段天热,其实也不过百来公里的距离,却好似不是一个季节。
她们洗好澡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陈淮景的声音从门板那头传进来:“两位美女,赏脸一起吃个饭?”
兰兮芝去开门。
陈淮景靠在门框上:“吃饭吗?”
周轶往门外看,陈淮景立刻又接了一句:“丁哥洗澡呢。”
兰兮芝回头:“姐,去吗?”
周轶走过去,往对面关着的门瞄了眼:“你们先去吧。”
陈淮景意会,把指间夹着的房卡递过去,颇为暧昧地说:“慢慢来,饭菜给你们留着。”
周轶拿陈淮景给的房卡开了门,进去后轻轻地把门关上,宾馆标间的摆设都一样,两张床一个电视柜,还有一张矮桌上面放着水和饮料。
浴室里水声哗啦,周轶站在两张床前,一张床上放着陈淮景的外套,她自觉地坐到了另一张床上,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便换台看着,直到水声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