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因此怨恨了陆曼很多年,连带着也排斥起了陆谏,她总觉得如果当初她带走的是她,或许她就不会过得这么郁郁不乐,直到她离世,陆谏给了她一封遗书。
陆曼孤傲,离开周家时没有拿周振国半分钱,虽然她在舞团当首席时也有一点自己的积蓄,但是要养活自己和养大一个孩子仍是不容易,而重操旧业已是不可能,她把一个舞者最好的那几年给了周振国,再想重回顶峰是痴人说梦。
陆曼说女儿要富养,待在周家周轶能有好的物质环境,如果当初她带走的是她,那她就不会成为天才少女画家周轶而会被生活磨得平庸,就算她怨恨她,她也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去美院读书的时候她来看过我,我还和她吵了一架,要是我早点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就不会——”周轶的情绪突然一落千丈,意兴阑珊地说,“和她赌气。”
丁琎听她说了这么多,想到她自小在周家的处境,虽她只是几句略过,但不难想象她的难处,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低声道:“这不怪你。”
周轶只是一时有点感慨但并不感伤,她把自己的家庭背景讲完后抬头去看他:“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画你么。”
“嗯。”
“因为你和周振国不是一类人。”
丁琎好像有点懂了。
周轶打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及至她长大,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多是觊觎她的姿色想一亲芳泽或是看中了她的家境欲做周振国的乘龙快婿的,她早早地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更别提男女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周振国娶陆曼时想必也是爱的,可他最后还是没抵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所以她一直觉得世上男人多薄情,山盟海誓俱是不可信的,这也就是她从不画男人的原因——浪费颜料。
可丁琎却和以往接近她的男人都不同,他正直、自制力极强、信守承诺也从不花言巧语,她莫名地就会想相信他。
周轶点着他的胸膛,语气凉凉:“要是你敢背叛我——”
丁琎默了下说:“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
他不用各种承诺来向她保证,也不取悦于她,而是用一个不解风情的回答来表明心迹。
周轶怔住随后抱着他说“好”,然后笑得不可抑制:“听起来挺不错,丁队长,你可做好准备,我要缠着你不放了。”
听着她的笑声,丁琎整颗心都柔软了,他毫不犹豫地应她:“好。”
第60章
宾馆二楼廊上一群大老爷们蹑手蹑脚左推右搡的和做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犯罪团伙正在准备入室抢劫呢。
卡姆示意队友们安静,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回头悄声说:“没动静啊。”
“不是吧,丁队刚那么生气,他不会把周轶姐给折腾晕了吧?”大熊面露忧色。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十分有可能。
四马觉得丁队应该有分寸,但也怕他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万一周轶姐真被他折腾出什么好歹来,陆哥回来他们不好交代啊,左右为难之际,四马推了把热黑:“去,‘里’敲个门。”
热黑瞪眼:“你咋不去撒。”
四马挠挠下巴,转头看向大熊:“要不‘里’去?”
大熊忙摆手:“这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四马往后扫了众队友一眼,以往面对敌人慨然赴死的“雪豹”这会儿都怂了,他没办法只好说:“锤子剪刀布,谁输谁上。”
队员们摩拳擦掌,还没等他们展开架势,房门自己开了。
丁琎开门走出来后顺手带上门,拉下脸瞧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队员,沉声问:“干嘛呢?”
队员们立刻一个站得比一个还笔直,卡姆呵呵笑着,提了提手上打包回来的食物,一脸谄媚:“怕你饿,给你带了吃的,正想敲门呢。”
他还机灵地冲屋子里喊了声:“嫂子,你饿么,我们带了夜宵回来,吃点呗?”
没一会儿,屋内周轶就应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听到周轶的声音,众人松了口气:还好没晕。
四马捏了把虚汗,对上丁琎的视线,小心地问:“丁队,吃吗?”
丁琎忙了一下午,晚饭也还没吃,刚才又消耗了能量,这会儿才觉得胃里空空,的确是有点饿了,他接过卡姆手上的食物,又转头问热黑和四马:“周轶晚上吃了吗?”
热黑说:“姐说没胃口,只吃了点水果。”
丁琎拢了下眉头,知道她是刻意在控制饮食,他抬头扫视了圈:“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按计划进行。”
“明白!”
丁琎转身要回屋,四马壮着胆子喊住他,他咽了咽口水,委婉道:“丁队,周轶姐是个姑‘凉’……”
丁琎给了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四马干笑两声:“……她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像我们这帮大‘脑’爷们儿皮糙肉厚的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四马在丁琎犀利的眼神注视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