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立刻再次行礼道歉,却被睿姐一把扶住。
“大嫂,我知道你管偌大个家不容易,管家三年都跟臭狗屎一样,我娘说让我多体谅你,多帮衬,一家子同心协力才能把日子过好,她不能看护我一辈子,这路还得我自己走,咱妯娌要处一辈子呢。”
“你说得对,咱们要处一辈子呢。”
大嫂眼眶微红,尤其是听到睿姐理解她的不易,心里有些心酸。
“好了,我就说弟妹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呀以后也别埋在心里有话直说反而痛快了。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弟妹人挺好的么,怎么忽然就变了态度呀。”
老大也觉得媳妇有点古怪。
“那个……杨嬷嬷说……”
“杨嬷嬷好像有个闺女岁数不大吧,她是不是想什么歪主意呢。”
睿姐突然眨眨眼开口了。
“是有个闺女,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睿姐嫁进来时间不长,很多家里奴才都没见过,尤其是庄子上的,一年来不了几回,主子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二爷跟前晃来晃去,开春那么冷穿个纱裙,让二爷狠狠训斥一通,院子里好没脸面,让我嬷嬷给轰出院子了。”
睿姐跟前的嬷嬷都是太后的老人,很有脸面,人家是四品女官呢。
“我明白了,我这是被糊弄了,她这跑东家不成跑西家呀。”
“你们说的是谁,我怎么没印象。”
大爷是嫡长子嫡长孙,从小教养十分严格,尤其是女色方面,张夫人管得特别严,张大人也讨厌女色不干净的人,认为立身不正,将来肯定没出息。
大爷对女人没印象是情有可原的,他都成亲了,夫妻也恩爱,其他女人长得美丑和他也没啥关系,看一眼都是尊重了。
睿姐也笑了,“大哥不认识就算了,看样子是我连累大嫂,我得罪了杨嬷嬷。”
“好大的胆子,敢撺掇我……也怪我心思多,不怪奴才笑话我,是我的错。”
大嫂也明白了,杨嬷嬷人老成精,看出来她心里有点担忧的意思,在她耳边没少说闲话,说得多心里就留了影子,人就很难稳得住了。
“这嬷嬷交给我娘处置吧。”
“老大夫妻来了么,快屋里坐呀,睿姐,你怎么把人堵外头呀。”
赵凤从暖棚里出来,正巧碰上了,笑着打招呼。
“给王妃请安,我是来给睿姐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好,心事太多,我娘训过我了,我心里后悔了,一刻也等不得过来给睿姐给您赔个不是。”
“严重了,一家子骨肉亲,算什么事啊,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不说这客气话。
中午留下吃饭,我们池塘的河虾还有鱼,我给你们下厨,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们可太有脸面了,让您受累了。”
大嫂恢复了清明,那自然是一派爽利,人际交流从不出错。
中午夫妻二人留下吃饭,吃鱼的时候大嫂有点难受想吐,差点没忍住。
这有点失礼,大嫂赶紧赔不是,“对不住,我这两日有点不舒服。”
“孩子,你略等一会,让人去传医正过来。”
赵凤这才扭头说了,“我心里有点猜测但不敢保证,让医正过来诊个脉就清楚了。”
老大也猜到了,惊喜地望着自家媳妇。
大嫂也有点紧张,“那个,我上个月来月事了……”
她怕万一不是就让人失望尴尬了,不敢认。
“不要紧,我估摸着你可能有点不稳,我怀睿姐就是这样,两个多月才发现的,月事也有呢。”
医正很快就来了,先给大嫂诊脉,“张少夫人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医正,我上个月来过月事。”
大嫂不敢相信,盼了三年了也没消息,请了无数大夫,都说身体没问题,是她太紧张了。
“您月事是不是很少,而且比平时日子短些。”
“对。”
“您呀吃了寒凉之物了,有点动胎气了,吃点安胎药就行。”
寒凉之物……大嫂皱起眉头,为了怀孕,她一点寒凉之物都不敢沾,怎么会呢。
老大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眉梢眼角多了一抹厉色,肯定有人趁媳妇心绪不稳暗中下了黑手了。
“严重么,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赵凤问得含蓄,但也想到了。
“没有用过药,就是寒凉之物用多了,可能和洗浴的东西有关系,我冒昧问一句,我闻到了您身上的香味其中有竹叶,竹叶性凉,长期服用有避孕的效果。”
“什么?”
大嫂一下惊了,抓着丈夫的手,“那个是杨嬷嬷给我带回来的。”
“简直岂有此理,此人绝不能轻饶,真是个搅家精。”
赵凤也是一肚子气,这个老嬷嬷太有心计了,一面给大嫂鼓捣闲话,让她心里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