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下烂货,名声都臭掉的女儿,也就你们当个宝,看京都世家还有哪个会与你们结亲,看还有谁会瞧得上你家女儿!”
徐正气红了眼,挥着长剑便要刺向他,管事哎呦一声扭头就跑,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什么东西!”徐正将手中长剑摔到地上。
冯书也追了过来:“别理他,我们这就上奏弹劾皇后!”
“不可以!”徐如意脸色苍白,一瞬间突然激动,“不能弹劾,真的不能弹劾……”
众人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扔了剑安抚。徐如意死死咬着嘴唇,流血了都不肯松开,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徐正连忙将人打晕,又叫了大夫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徐如意总算安定下来。
没过多久,傅通与傅知文一起来了。
徐正面色疲惫,看到他后沉默一瞬:“皇后的人也去找你了?”
“简直欺人太甚!”傅知文激动。
傅通沉下脸:“你若再这么冲动,日后就别随我来了。”
傅知文当即便要反驳,徐正先一步开口:“知宁在后院,你去找她吧。”
“……是。”傅知文应了一声,低着头离开了,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下来,“舅舅,你千万别答应,若真怕如意找不到好人家,我愿意娶她。”
徐正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便笑了,显然是当他孩童之言。傅知文还想再说什么,被傅通瞪了一眼后还是离开了。
傅知文一走,徐正和傅通便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傅通先一步开口:“商议一下该怎么办吧。”
他虽贪图权势地位,可如今也知道了赵良鸿的为人,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虽然目前来看,徐如意嫁过去做侧妃是最好的前途,可若为了她的前途,牺牲傅知宁的前途,他是怎么也不会愿意的。
徐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沉默一瞬后淡淡开口:“你放心,知宁不会嫁,如意也不会嫁,你这几日就称病在家吧,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你这是……”
“他们有什么,只管冲我来就是。”徐正决意将一切都揽下。
傅通心情复杂,许久之后长叹一声:“贤弟,我对不住你……”
徐正面色缓和了些,与他又说了几句,听到徐如意醒了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醒了吗?”他走到门口便不进去了。
傅知宁微微颔首:“正在吃药。”
“行、行……”徐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知宁定定看着他,许久之后突然开口:“舅舅。”
“嗯?”徐正抬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或许会很辛苦。”傅知宁缓声道。
徐正笑了一声:“保护你们,不怕辛苦。”
傅知宁闻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几日,徐正突然开始早出晚归,每日里疲惫不堪,来看徐如意时虽然强打精神,却还是焦虑不堪。冯书也没好到哪去,知道徐正被同僚针对后,还回了几趟娘家,结果毫无意外地吃了闭门羹。
同时外头开始有了新的流言,都说皇后娘娘仁慈,愿意给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之女侧妃之位,算得上天大的恩德,徐正一家再三拿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对徐如意说的话更难听了,而对闭门思过的大殿下则只剩下同情,全然忘了即便他与柳言没有勾结,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徐正也好,傅知宁也好,一个个严防死守,坚决不让这些话传到后院,竭尽全力要给徐如意一个清静的环境。
就在局势愈发胶着时,傅知文以第一的身份参加殿试,赵益惊讶之余,到底没难为他,按照他的学识与才能亲笔点下状元。而当了状元的傅知文,为这件事的火上浇了最后一桶热油。
“皇后娘娘逼嫁微臣两个姐姐,求圣上为微臣做主,重查东山寺一案。”傅知文跪在下方,面上一片坚定。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赵怀谦与百里溪沉下脸,同时看向他。
傅通与徐正更是急疯了,连忙跪了出来:“知文护姐心切,冲撞了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小儿无知,请圣上恕罪!”
赵益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旧事重提,心里顿时不耐烦:“你是怀疑朕有失偏颇?”
“微臣不敢,只是想求一个公道。”傅知文看向赵益。
赵益面色阴沉:“徐如意自己都承认的事,你还想求什么公道?”
傅通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拼命朝傅知文使眼色。
“当日公堂之上,如意怕惹圣上不快,这才被迫承认此事,若大殿下不是皇子,想来她宁死也不会改口,”傅知文说着,再次磕头,“历代科考第一,都能向圣上求个赏赐,微臣什么都不要,只求圣上给个公道!”
“放肆,”百里溪突然开口,“状元郎失心疯了不成?来人,拖出去……”
“且慢。”赵益抬手制止。
傅知文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