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他当即掏出腰牌,先前义愤填膺的人群顿时哄地跪下,兵士们也再不敢开口说话。
赵良鸿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傅知宁:“你以为用这种法子便能将孤如何了?蠢货!别忘了你还留了把柄给孤!”
“小女不知殿下在说什么,只知道殿下以小女表妹的名声相挟,强逼小女给你做妾,小女不从,你今日又阴魂不散地追来,小女反抗之下才被你刺伤。”傅知宁面色平静。
众人听了,虽不敢抬头,却纷纷觉得她可怜。
赵良鸿不在乎寻常百姓怎么想,只是眯起眼睛冷笑一声:“究竟是我尾随而来,还是你故意陷害皇子,一切交由官府评判。”
傅知宁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赵良鸿看着她吓破胆的样子,只觉得她过于愚蠢。
愚蠢也有愚蠢的好处,刚好借着此事反咬一口,以证自己清白。
赵良鸿心下思考的功夫,已有人自知管不了皇家的人,快马加鞭请了禁军。赵良鸿看一眼傅知宁,径直随禁军走了。
傅知宁捂着腰上的伤,轻呼一口气慢慢跟上。
两刻钟后,两人出现在皇宫里,皇后随赵益一同前来,看到傅知宁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傅小姐与徐如意真是姐妹情深,竟为了她不惜构陷皇子。”
言语间将此事定性,傅知宁垂着眼眸也不反驳,察觉到百里溪阴郁的视线后更没有抬头。
赵益如今看到这一家子都觉得厌烦,对皇后行事也没有呵斥,拿着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后问:“今日之事,朕已经听说了,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小女想说的,想来百姓已经都说了,小女无话可说。”傅知宁回道。
赵良鸿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敢说吧。”
“你说你有她邀你出去的证据?”赵益蹙眉问。
赵良鸿忙点头:“就在儿臣书房的柜子里,是她亲手所书的信,还有她先前戴过的珠钗,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取……信中她为徐如意和傅知文所做之事道歉,还求儿臣给她一次机会,儿臣心软了,这才前去,不料却被这贱人陷害……”
说到最后,他也开始委屈。
赵益听他信誓旦旦,已经信了三分,扭头叫了禁军前去。
禁军离开,赵益再次看向傅知宁:“若查出是你故意陷害皇子、抹黑皇家声誉,不光是你,傅通也要付出代价!”
傅知宁面色苍白,沉默地捂着伤口。百里溪静静看着她,到现在都没想到她这么做的目的,毕竟看赵良鸿的反应,留下把柄是事实,她这样自伤,很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会将整个傅家搭进去。
她究竟想做什么?
等待的过程极为漫长,皇后一边为赵益打扇,一边帮他擦额头上的汗。赵良鸿父慈子孝,也亲自为赵益捏肩,只有傅知宁安静跪在地上,腰上的伤稍微不流血,她便强行按一下。
百里溪看到后,眼底郁色更深,正要开口说话,赵益便不耐烦道:“叫太医来给她看看。”
“是。”百里溪应了一声,很快便请了当值的太医来。
太医帮傅知宁检查伤口的时候,禁军统领走进殿内,面色凝重地跪下:“圣上。”
“证据可拿到了?”赵良鸿忙问。
禁军统领猛地磕头:“属下该死,搜查书房时看见有人行事慌张,便擅做主张去查验一番,结果……找到了这些。”
统领说着,叫人呈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件旧龙袍,还有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儿,上面插满了银针,小人背后则是赵益的生辰八字。
众人看到托盘里的东西后皆是一愣。
赵益最先反应过来,大怒:“赵良鸿!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良鸿连忙跪下道:“这东西不是儿臣的,儿臣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定、一定是这贱人……是她故意藏的!”
“没错,肯定是她,今日一切都是她的阴谋!是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想要挑拨圣上与鸿儿的父子关系。”皇后也跟着道。
傅知宁连忙跪下,不等她开口,赵益便先发火了:“这龙袍分明是朕穿过的,她从哪能弄来这个?!你们母子真有本事,若非朕今日突然派人去,是不是这辈子都发现不了你们的反骨!?”
说着话,呼吸有些不畅,直接跌坐回软榻上。
本要为傅知宁查伤的太医连忙上前,为赵益拍背顺气后,余光瞥到稻草人,突然面露犹豫:“圣上……”
“说!”赵益黑脸开口。
太医忙跪下,犹豫半天后开口:“卑职瞧着这稻草人上的针,似乎并非胡乱插上,而是按七经八脉来插的……”
赵益不悦:“什么意思?”
“比如这几针……”太医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便是主管全身经脉,这几处若是伤了,便容易心慌气短、冒汗焦躁……”
傅知宁如愿听到太医说出自己想听的话,当即垂下眼眸,掩住眼底一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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