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只带了赵良毅与赵怀谦,没有带齐贵妃,想来对她谋害皇后一事还耿耿于怀。傅知宁也不难理解,毕竟有些男人天生如此,对孩子比对妻子包容多了。
除了这三父子,高台之上还有百里溪与刘福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刘福三成了站在赵益身边的人,而百里溪却在下首,虽然还在高台之上,却与赵益隔了三五米,更靠近赵怀谦的方向。
……这俩人倒是彻底不避讳了。傅知宁有些酸溜溜。
今日中秋,赵益心情似乎不错,还举杯多说了几句,朝臣们纷纷行礼道贺,傅知宁也跟着下跪,跪完便重新回到座位上。
她的位置虽然离高台很远,但由于傅通和周蕙娘都不在,便显得她的存在格外明显。
赵益显然也瞧见她了。
对于这个几次三番都无意间经历皇家大事的女子,赵益简直印象深刻,本来是没什么好感的,可先前被赵良鸿追杀时,她舍身挡在自己身前,却让他略微改观,觉得这姑娘虽然麻烦且多事,但比起大多数男人还是要强上许多。
傅知宁本就一直观察高台,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过去,不经意间与赵益对视后,立刻乖巧地笑了笑。
赵益顿时心情大好:“把那丫头叫过来。”
“谁?”刘福三问着,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傅知宁后顿了顿,犹豫一瞬还是去了。
百里溪看到刘福三往哪走,眉头略微皱了皱,一低头便对上赵怀谦疑惑的眼神。
傅知宁一听圣上叫自己,当即心下一松,小步快走地上了高台。朝臣及家眷们瞧见之后,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想知道圣上怎么又召她过去。
“圣上。”傅知宁恭敬行礼。
“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傅通呢?”赵益颇有兴致地问。
傅知宁垂着眼眸,无视侧边几人的视线:“回圣上的话,家父身子不适,提前回府去了。”
“原来如此,你若一个人无聊,不如就坐这儿吧,也能也朕说说话。”赵益缓缓开口。
傅知宁忙回绝:“小女不敢,小女身份低微,在高台落座只怕会折了福寿。”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折寿不折寿的,再说你也算有护驾之功,朕先前病了许久,也没好好嘉奖你,如今不过赐你个位置,也不算什么。”赵益勾着唇角笑道。
傅知宁眨了眨眼睛,试探抬头:“圣上说没好好嘉奖小女,那……小女可否趁今日,向圣上讨个嘉奖?”
“大胆,竟敢向圣上索要东西,是不想活了?”百里溪沉声开口。从她过来开始,他便心里隐隐不安,此刻听到她要什么嘉奖,终于确定她肯定有什么目的。
可偏偏猜不出她要做什么,心慌之下只能开口打断。
赵良毅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傅知宁,听到百里溪说话当即笑了一声:“父皇大度,怎会与小姑娘计较,内相却如此紧张,是太担心傅小姐,还是太信不过父皇?”
“奴才绝无此意,”百里溪面向赵益垂首,“只是觉得傅知宁挟恩图报有些不妥。”
“小女不敢挟恩图报,只是想向圣上讨一样圣上早就答应过的东西。”傅知宁忙道。
百里溪警告地看向她,傅知宁别开脸,假装没看到。赵怀谦拉了一下百里溪的衣袍,示意他冷静些,又提醒地看向傅知宁,要她懂些分寸。
傅知宁抿了抿唇,无声示意他放心。
一片静默之中,台下众人全部心思都飞了过来,恨不得冲上高台偷听是怎么回事。赵益感兴趣地开口:“朕早就答应过的东西?那是什么,朕怎么不记得?”
“您日理万机,不记得也是正常,但圣上每一句话都是金口玉言,小女自然记得清楚。”傅知宁讨好道。
她长得漂亮,眉眼又乖顺,真铁了心要哄谁时,就没有不成功的。
赵益果然龙心大悦:“那你说,朕欠了你什么。”
“圣上是否还记得,小女年后曾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为圣上抄经祈福?”傅知宁循循善诱。
赵益笑了笑:“印象深刻,自然记得。”
“那时候圣上还问小女,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小女说要等救命恩人到今年六月,圣上可还记得?”
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此事,一听她突然提起,便纷纷看了过来。百里溪极力克制,才没强行将人拉走。
她究竟要做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所有人都是同一个问题,连赵良毅都生出了无限好奇,只有赵益始终淡定:“记得,当时朕还夸你有情有义,还许给你……”
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接着一阵大笑:“好啊你,竟在这儿等着朕呢!”
“圣上息怒,小女也是厚着脸皮,才有勇气提此事。”傅知宁不好意思。
赵益笑完喝了一口清茶润嗓:“朕的确答应过你,不论你将来看上谁,都会为你赐婚,所以……你这是不打算等救命恩人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赵怀谦下意识看向百里溪,便听到傅知宁缓缓道:“小女已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