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我能救你,你下半生绝不会……”
李宝珠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静了许久后无奈开口:“给我留点尊严吧傅知宁。”
傅知宁一愣,百里溪趁机掰开她的手。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李宝珠笑笑,“或许我的路在你看来是错的,是蠢的,可我还是想按自己的想法去走,你能不能别干涉我?”
傅知宁怔怔看着她。
李宝珠与她对视许久,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真是烦死你了,明明家境不如我,身世也不好,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比我受欢迎,就因为那张脸?姑奶奶我生得也不错吧,凭什么要被你压得死死的,真是看见你就讨厌,你以为我这两日欺负你,是为了演给旁人看?不是,我就是想欺负你而已。”
说着话,她倨傲地看向百里溪,“掌印大人,劳烦将她带走,我真的不想再看见她。”
百里溪静了静,郑重朝她一拜。
一刻钟后,马车消失在巷尾,傅知宁浑身脱力,需要靠着百里溪才能勉强支撑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她走?”她哑声质问。
百里溪沉默许久,才开口:“她已生出死志,即便你今日能留住她,明日也一样留不住。”
傅知宁猛地沉默。
“所以知宁,倒不如让她去做想做的事,人生总有相逢时,不是此刻,也是将来。”
傅知宁呼吸越来越重,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李宝珠亲自驾着马车,任由冰凉的风吹在脸上,只觉人生无尽的快意。
回到府中,婆子们还未醒来,李宝珠叫人将赵良毅送回房中,又亲自将其他人都叫了出来。
“殿下回来时吩咐过,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叫人知晓了,仔细你们的脑袋!”她沉声道。
众人忙应下,她又去看了眼婆子们,吩咐暂时不必叫醒他们,这才独自回到寝房。
梳洗打扮,一身盛装,全部收拾妥当后,才来到赵良毅床前,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
赵良毅呼哧呼哧了许久,总算勉强睁开眼,看到她后眼神一暗:“李姨娘。”
“妾身在。”
“你还敢出现?”他猛地起身,咬着牙掐住了她的脖子。
李宝珠被掐得脸色通红,赵良毅尤不解恨,咬牙切齿地问:“为何百里溪会知道孤的计划?为何他们这么顺利将人救走?孤这件事除了与你说过,没有告知任何人,你不给孤一个解释?”
“当然是……妾身做的了。”李宝珠脸色通红,竟也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贱人!”赵良毅恨意滔天,喘着气要杀了她,李宝珠冷笑一声,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赵良毅没想到她敢还手,一时不察整个人摔在床上,挣扎许久后用淬了毒的视线看向她。
“殿下不会以为妾身从来不反抗,是因为反抗不了吧?”李宝珠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自己被他掐红的地方,“像殿下这样的身子骨,跟街口流浪的老狗没什么区别,妾身想捏死你,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你好大的胆子……”赵良毅呼吸愈发艰难。
李宝珠笑了一声:“看看你,说句话而已,就好像要断气了,还做当皇帝的春秋大梦呢?”
赵良毅死死盯着她。
李宝珠看着骷髅一般的男人,眼底难得浮现一丝悲悯:“殿下,妾身当初,也是真心喜欢过你,想与你好好过日子的。”
赵良毅冷笑一声,只觉她愚蠢。
李宝珠也跟着笑:“可您呐,也不知是什么毛病,明明有世上最爱你的母亲,却从未学会过尊重女人,我做您的妾室这么久,您可曾有一日将我当个人看待过?”
“贱人……”赵良毅气得嘴唇都紫了,只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李宝珠俯身看向他,赵良毅当即要扇她,却被她抓着手腕按在了床上。赵良毅愣了愣,对上她的视线后总算后知后觉地开始恐惧。
“殿下……”李宝珠吻了吻他的唇,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
赵良毅逐渐心慌:“你想干什么……啊!”
当肩膀被牙齿刺穿,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终于彻底变了脸色。
“来人!来人……”
他拼命叫喊,可惜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了极致,连喊声都不太大,根本无人能听见。
“原来殿下也是怕痛的。”李宝珠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时间有些好笑。
“你疯了、疯了……”
“时候不早了,容妾身再最后伺候殿下一次。”李宝珠说着,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年三十儿的夜,除旧迎新,整个京都城都喜气洋洋。
宫内歌舞升平,每个人都心情愉悦,赵益精神不错,小酌两杯后刚要回去歇息,便隐隐看到东南方有火光。
“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府走水了!”
赵益脑海轰隆一声,直接跌坐回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