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命人给殿下准备客房。”
“不用,我跟颜欢睡一间就行。”
“什么?”颜硕震惊地看向颜欢,自己女儿的闺房,他都不曾踏进去过一步,居然会让慕容祁进去歇息?
见颜欢将头低下,俨然一幅默认的样子,颜硕更不解了,偷偷在颜欢耳边嘀咕道:“欢儿,你不是要和三皇子和离的么?如今这……”
颜欢放下筷子,眉头紧锁,小声回应着:“爹爹,他比我更无赖。”
“可你的房间从未让男子进过啊,这……”
“算了,最后一次吧。”她瞅了一眼慕容祁,神色复杂。
颜硕点着头,心思却更加重了。
他不在的这几天,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
入夜时分,一轮弯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清风扫过,云层浮动,月光没了遮挡,大刺刺洒向地面,透窗口打在了颜欢的半边侧脸上。
她稍稍蹙了蹙眉,而后睁开眼睛,眸间一片清亮。
她压根就没有睡着,反观躺在床上的慕容祁,呼吸均匀,一点不受影响,心中有些许不平,明明是她的房间,怎么自己睡的不舒服了?
她悄悄下榻,蹑手蹑脚走到慕容祁身边,正寻思着怎么报复回来,对方正好翻了个身,将枕头抱在怀里,梦呓着:“我喜欢上你了。”
“什么?”
“嗯……我喜欢你,嘿嘿。”慕容祁呢喃着,颜欢瞳孔猛然放大,以为慕容祁是在装睡和她开玩笑。
“谁?”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嗯,瑶儿……”
“瑶儿?也对,除了瑶儿还能有谁?”颜欢重复了一遍,内心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小失落,却又觉得,合该如此。
握着拳头,嘴角下撇,在慕容祁面前假意挥舞了两下后,颜欢哼了一声,回到塌上,刚躺下又起身,郁闷地披了件衣裳后打开了房门,伴着月色去了一旁的耳房。
在她离开后不久,慕容祁又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颜欢……”
然而,该听到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翌日,日晒三竿时分,相府内人来人往,祁王府的一些下人大清早便将今日宫宴要准备的好的衣裳物件带了过来,本应当是颜欢自己回王府而后和慕容祁一起进宫,奈何慕容祁在她房间,一觉睡到现在,耽误了她不少时间,便只好在相府梳妆打扮,从相府出门进宫。
“王爷,您再不起,就赶不上宫宴了,方才娘娘已经派人来王府传过话了,邀您和王妃进宫挑选天灯。”
二毛拍着颜欢的房间门,隔着门缝朝里面喊道。
无人应答。
院子外的长廊处,颜欢端正着身子,身穿一席考究的宫装,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叹了口气,而后向红香吩咐道:“红香,你去。”
“是。”红香上前,正要推门而入,又被颜欢制止。
“算了,还是我去吧。”莲步轻移,套着厚重的宫装,颜欢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而又谨慎,倒也不知怎地,慕容祁在她的床上睡的异常香甜,她拢起袖子,拽住被子的两个角,用力一拉。
“起来!”
大吼一声,被子被她掀开,慕容祁顺势从床上滚了下来,吓的他一个激灵,陡然惊醒。
抬头去看,正好望见颜欢精致的娇颜,两靥生辉,顾盼生姿,额上一抹花钿娇俏动人。
慕容祁看的有些呆了,而后眨了眨眼,再看:“颜欢?你怎么穿成这样?”
“还问我?怎么,你忘了今天宫宴了?皇后娘娘都派人喊我们进宫了。”
“宫宴?”慕容祁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还有这事儿,拍拍屁股起身,感慨道:“昨晚是我这辈子睡过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颜欢嗤了一声:“可不是么,美梦频频,呓语颇多。”
“啊?我还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
想起这个,颜欢没由来地有些生气,见慕容祁还没彻底清醒,便趁对方懵懂之际将其拽出了房间门,而后扔给了二毛等人拿去「处理」。
一旁的红香见此一幕不由笑出声,打趣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您招了个赘婿呢。”
“乱讲。”
拍了拍双手,瞅了眼慕容祁被带走的方向,再度说了一句:“最后一次。”
凤仪宫的合欢亭中。
皇后容氏正在精心挑选着宫女太监刚送上来的天灯。
这个宫宴,换个名字也被称为天灯宴,大燕的皇室姻亲与百姓家不同,寻常百姓通常是在成亲当日大摆筵席,而皇家只有在祭拜过祖先,入了族谱以后,才会开办宫宴,宫宴现场,皇家会为新婚夫妻准备一盏天灯,来往宾客须在天灯上方留下自己的祝福,夫妻二人则要在纸条上写下各自心愿一起放入竹筒当中,最后合力将天灯点燃,让天灯带着愿望和祝福升上天空,以此祈求上苍保佑夫妻生活美满。
“嗯,就这个吧。”精心挑选一番后,指定了中间最大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