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喘息粗重,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拼死挣扎的架势被这该死的梦调动起来,梦醒后胸口堵着一团火无处喷发,揣在心里,平白承受业火焚身之苦。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凯文迪许搭了一把手,接着递给他一杯水。
“轻微脑震荡,这两天好好休息。”
兰波端着水杯灌了半杯水,之后才重新感觉到周身的温度。
“谢谢。”他小声向凯文迪许道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这么乖?”凯文迪许笑着问他,坐上床沿,俯身靠近他的侧脸,似乎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吓傻了?”
两人挨得极近,凯文迪许鼻尖呼出的空气拂过他的脸颊,像是柔滑的丝绸贴着皮肤,兰波眨眼间追着那缕撩人的气息亲上去,轻缓的一点又退回来。
“那你喜欢我乖还是不乖?”
“都好。”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无意希望对方改变,情人,凯文迪许习惯选择,却拒绝教导。
“国会大厦……”
“这件事还在处理,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
凯文迪许似乎不想让兰波掺和进来,他把他带回家而不是丢在医院,照顾是理由,也可能是借口,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兰波注意到凯文迪许穿着家居服,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卡佩将军竟也闲得跟他在这里打趣。
“你怎么会在家?”兰波含着玻璃杯的杯沿,抬眼看着凯文迪许,他噩梦初醒,眼眶里水莹莹的,无端生出几分孩子气。
凯文迪许也买账,揉了揉他的头发,十分自然地告诉他:“被袭击吓到了,在家休息几天。”
兰波不想翻白眼的,事实是他翻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双臂挂在凯文迪许脖子上,整个人柔弱无骨地贴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吓到了……真可怜,”兰波右手不安分地往下摸,“安抚一下……”
“不,现在不行。”凯文迪许冷淡地回应他,眼底一点儿情欲也没有,兰波应该收手的,但他想试一下凯文迪许能对他容忍到什么程度。
“硬不起来,嗯?”他隔着裤子用力揉捏了一下。
“楼下有客人。”凯文迪许抓住兰波不安分的爪子,“让客人等待是不礼貌的。”
说来也巧,凯文迪许这句话刚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凯文,你在里面干什么?”女人的声音,说起话来熟稔且亲近。
从表面上来看,凯文迪许差点儿死在国会爆炸案里,有人想看望他,挑这个时候再合适不过了。
凯文迪许要起身去开门,兰波偏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这就是你不需要我安抚的原因?”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还有谁在里面?”门外那人问得也很大声。
“听话,放手。”凯文迪许一个眼神解救出自己的衣袖。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妈妈。”他说。
卡佩夫人婀娜多姿地走进来,她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兰波,再扭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比你爸爸品味高多了。”她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哪个爸爸?”
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凯文迪许从汉普大学退学加入革命党,卡佩家族登报与他脱离关系,这些年凯文迪许从来没回过家,他不承认自己是恩格斯·卡佩的儿子;另一种解释就是卡佩夫人有很多情人。
S国上流社会并不排斥风流韵事,隐隐地还以同时拥有众多情人为荣。
凯文迪许的父亲恩格斯·卡佩三十年前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旁人送他“收集者”的外号。
作为卡佩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恩格斯有大把大把的钞票,除此之外,恩格斯的母亲是曾经的电影皇后,他很幸运地遗传了国民女神那双顾盼多情的绿宝石眼睛。
富有加英俊,在风月场上简直是无往而不胜。
恩格斯·卡佩浪到四十岁,娶了他最喜欢的一个情人,然而婚后还是到处拈花惹草。婚前,情人虽然讨厌恩格斯有其他的情人,但可以忍受,因为不是自己的东西;婚后,妻子当然不愿意看到恩格斯领着年轻漂亮的姑娘到处乱逛,她歇斯底里地争吵过,然后认命,转而给恩格斯戴绿帽子。
卡佩家上一代的爱恨吃瓜群众扒到不愿意再扒,兰波当然也知道。
“注意避孕,别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卡佩夫人凑到凯文迪许耳边小声叮嘱,她烦透了私生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就要来争家产。
“下楼吧,妈妈,这里不适合谈话。”
“对对,你姐姐和姐夫还等在楼下呢。”
卡佩夫人挎住儿子的胳膊扭头便要离开,她将兰波当作摆设,兰波自然也没心情搭理她。
凯文迪许面色不愉,他走之前对兰波说了一声好好休息,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