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怀疑你是提前知道变故才跑出亚瑟堡的。”
“哦,还不错,”兰波不自觉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也可以说,非常好。”
同一首曲子循环往复,兰波又接到一个通讯,这次是艾玛。兰波抬腕看表,时间快到了。
“我的小公主,您有事吗?”
艾玛特意联系兰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兰波的态度。“我爸爸要把我嫁给凯文迪许·卡佩,他俩都谈好了……兰波,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啊……”
“兰波,兰波……你怎么不说话?”
市政厅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从车里出来的男人与杰勒德有七八分相似,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关系紧密。
兰波要尽快动手,否则不出下午这个男人就会得知他弟弟在情人公寓里惨死,进而明白当初那个咬牙切齿发诅咒的小东西终于找到他们了。
“海湾危机还没解决,你不会很快订婚的,放心。”兰波挂断通讯,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目标便脱离了最佳的狙击范围。
他当机立断,又拿起通讯器,“叔叔,您能往右走两步吗?”
那人起先没听出他是谁,兰波礼貌地介绍自己,“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兰波·德·葛林若,我昨晚刚去拜访了您的弟弟,杰勒德叔叔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小男生啊。”
兰波已经打定主意,倘若这次一击不中,他就要谎称杰勒德在他手上了。
安东尼·托马斯没有回应一句,他震惊于兰波的突然出现,第一反应就是往左移动。
枪声被消音器减弱,安东尼倒地,这位神秘的军火商在市政厅前受到枪击,保镖围拢过来,市政厅里的警卫持枪冲进对面的公寓。
他们来晚一步,兰波提着琴箱翻身从房间的另一侧窗口跃下,他敏捷地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不多时又悄无声息地汇入人群,慢悠悠地散步。
走出步行街,兰波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只是说随便逛逛。
北方重要城市伊索斯风格独特,如果把千年古都亚瑟堡比作盛装打扮的女王,那伊索斯就是身着黑袍的修士。这里的建筑更为现代化,道路宽阔笔直,满是钢筋与混凝土的气息。
兰波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亢奋使他昨晚无法入眠,他透支了精力,如今只剩亢奋后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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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找托马斯兄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安吉丽娜很平静,她继续说:“他们拿到钱后离开A国,利用特殊渠道,在两国间贩卖军火。”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的名字,剩下的你要自己去查。”
“为什么帮我?”兰波站在花园的玫瑰丛里,故意划破脚腕留下痕迹。
你明知道我会解决掉你。
通讯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空白之后似乎隐藏着某种呼之欲出的躁动,但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兰波……我只求你别再勉强自己,杀死托马斯兄弟,你也许就自由了吧。离开这群人、这些事,找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结婚,几年后,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别打断我,兰波。”她哭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等你老了,喜欢坐在摇椅上絮絮叨叨回忆往事的时候,不要跟你的孩子说起我,兰波……再见。”
兰波站在午夜时分的花园里,怀特夫人焦急地从窗口伸出手来催促他离开,他知道他不需要去小白楼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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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凌晨两三点,兰波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他面对着没有被窗帘掩盖的落地窗,窗外灰黑色的天空分散开遥远的星点,他在玻璃反射的影像中找到依旧疲惫的自己。
他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用剃须刀刮胡子,他刮到一半突然将刀换到左手,锋利的刀片靠近右手小臂内侧。
金属钻进皮肉里,血涌出来,温热的浓艳的红。兰波放下剃须刀,拇指和食指扒开伤口,血涌得更是厉害,从他白皙的手臂滑落,一滴接一滴掉在洗漱台上。
没找到。
他又拿着剃须刀割下,全程,兰波麻木地对待自己,保持着法医解剖尸体般的冷静。
一枚米粒大小的微型芯片被他捏在手里,兰波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芯片扔进马桶里,摁按钮冲水。
他自由了吗?兰波不知道。他梦游似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沉入梦境,连环的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下午,兰波用餐后准备去买点礼物。走到街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的异常。
大多数商店关门停止营业,兰波掏着口袋立在街边,目睹了欢呼跃雀的游行队伍从十字路口经过。他打开通讯器,不出所料,几十个未接通讯等着他。
昨晚,S国海军舰队与敌方航母舰队相互靠近,具体经过尚不明晰,A国舰队扭头返航,海湾危机没有进一步恶化成战争。
仅仅是这样,不值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