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从他四肢百骸挣脱出来,拖着他孤注一掷地扑向他的所爱。他不敢放纵这种私欲,难以示人的过去禁锢了他的未来,在他前行的道路上埋好了地雷,不知何时便会粉身碎骨。像他这样的人过得越低调越好,而不是待在一位如此耀眼的人物身边。
管他呢,先跟他打一炮,说不定是分手炮呢。
兰波自暴自弃了。他水也没喝,端着水杯奔回卧室,水在杯里摇摇晃晃,不时越过杯口。卧室里昏暗又安静,凯文迪许背对着门躺在床上,兰波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倾身凑近,观察凯文迪许的面容。
凯文迪许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兰波跪坐在凯文迪许身边,静静地注视他,许久后,他叹了口气,躺下,侧身从背后抱住凯文迪许。
空调呼呼往外吐着冷气,驱散这一小天地里的闷热,一窗之隔仍是酷暑,日头早早升起,在窗帘上投出阔叶树的影子。
再次醒来时兰波已在凯文迪许怀里,他身体的细微动作使凯文迪许转醒,凯文迪许困乏地瞅一眼墙上的挂表,温柔地抚摸兰波的头发,动作满是安抚意味,他打算抱着兰波继续睡。
“卡佩先生,您学习时间睡觉,现在中午啦,还要接着睡吗?”兰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掌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俯视。
“如果您太累,我可以代劳。”他在凯文迪许耳边轻声慢语,气息吹过耳廓,像羽毛抚过掌心。
凯文迪许的回应是翻身把兰波压在下面,他急切地吻他,分开他的双腿,扯开他的睡衣。
“叮”一声,床上的两人突然静止。凯文迪许下床从衣服里找出通讯器,他亲吻了兰波的脸颊,拿着通讯器走出卧室。
道森带来了换洗的衣服,凯文迪许梳洗完毕后饭也没吃,匆忙要离开。他出门时回头看着兰波,明显是有话想说,最终却带在心事走向停在门前的黑色轿车。
经过最初的兵力派遣和部署、小规模的遭遇战,诺斯亚地区战事胶着,陷入漫长的拉锯战。
凯文迪许返回亚瑟堡,一切逐渐回到正轨。不过他一直没联系兰波,兰波猜不透凯文迪许的心思,索性奉行消极策略,也不再黏着他,两人各过各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进入一段寒冰期。
外界猜测这两人很快就会分手。
“让凯瑟琳·温迪来见我。”凯文迪许站在办公室那扇巨大的哥特式玻璃镶嵌窗前,他端着杯咖啡,眺望远处的钟楼。
凯瑟琳来得很快,她妆容精致,进门时带来一阵香风。
办公室里见面太公事化,此处装潢冷硬,连个坐下来谈的地方也没有,凯瑟琳没想到凯文迪许会在办公室跟她见面,但这点不如意并未妨碍她在心底暗喜。
“凯文,许久不见。”她摘下宽檐卷边的遮阳帽拿在手里,压制内心的雀跃,假装镇定地看着凯文迪许挺拔的背影。
凯文迪许转回身,他把杯子放在桌上,陶瓷与桌面相撞,发出“吭”的一声响。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温情,他开门见山对她说:“你文娱界的那些友人最近真忙。”
“应该是吧,”凯瑟琳眨眨眼,眼珠先是转向别处又转回来正视凯文迪许,“他们应该很忙吧,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见面了,乔纳斯、阿道夫……”
她边说边往前走,凯文迪许直截了当地命令她:“站在原地,别再往前走。”
凯瑟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做错什么了,凯文,我连站在你面前都不可以吗?”
“这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凯文迪许要跟她划清界限,“凯瑟琳,你知道的,我要结婚了。”
他递给她一份协议,“如果条件合适就签字,有什么不满意可以修改。”
这份协议是凯文迪许赠予她的分手补偿,凯文迪许一贯慷慨,凯瑟琳不用看就知道这几张纸必定价值不菲。但协议里不仅有财产赠予,还有行为约束——凯文迪许要求她离开亚瑟堡。
“你所有情人都会得到一份如此丰厚的分手礼物吗?”凯瑟琳抖着协议问他。
凯文迪许平静地看着她,凯瑟琳懂了,这个反应是默认。
“你在羞辱我!”凯瑟琳咬牙切齿地说。
她跟凯文迪许身边的那些人不一样,她不缺金钱和人脉,也不用攀着他的大腿往上爬,她纯粹地倾慕他,不掺任何杂质,热爱他的一切,躯体和灵魂。
“这是你应得的。”这句话无比讽刺。
“那他们都会离开亚瑟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只有你。”凯文迪许绕到办公桌后坐下,他坐着,气势还是把站着的凯瑟琳压得死死的。
她不止一次发问:“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你知道的。”凯文迪许不想说出来使她难堪。
网上对兰波的压倒性的负面评价,少不了她文娱界友人们的推波助澜。
“我没做错,那些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她攥紧拳头,帽子和协议都被攥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