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到公主那里去吧。”
那她就将陛下借花献佛的伎俩故技重施一回吧。
季成安得了她亲手制的毛笔,又让府里的下人来长公主府寻她,约她去城郊赏桂花。
大家都是赏桃花赏梅花,季成安偏与人不同,约着自己赏桂花。
“你去回了季大人家里的仆役,就说我功课还没做完,就不去了。”谢琼乐寻了借口推脱,不想去见季成安。
秋画又取了一张折了两折的纸给她:“季大人身边的仆役给了我这个,说公主若是不应约就把这个拿给公主。”
季成安早就算出来了她是不会应约,才提前准备好了这张纸。
季成安总该不是在纸上写了什么威胁她的话吧。
放狠话这种小学鸡作为,只有幼稚鬼才会做。
谢琼乐怀着好奇心打开纸条。
长公主旧事,欲知还请赴约。
谢琼乐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季成安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想要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的,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他还未出生时的事情的具体经过的。
“你去回了那仆役吧,明日我定会准时赴约。”谢琼乐不耐烦地还是应了约。
秋画也十分好奇那张纸条里写了什么,能够让谢琼乐瞬间就改变了心意去赴约。
谢琼乐把那张纸随手丢进了火盆里。
这纸条,可不能让谢玑瑶看见。
谢琼乐到约定见面的地方之前,季成安就已经在那了。
他备了茶水,又在石凳上铺了软垫,将凉亭布置得舒坦。
“公主。”
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扶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行礼。
“不必拘泥于这些礼节了。”
谢琼乐自顾自地坐下,等他给自己斟茶。
谢琼乐不拘小节,季成安也就顺理成章地直接坐下。
这个凉亭建在桂花林中,桂花似有若无的香气飘到鼻尖。
文人贤士没事干就爱来赏花观景,写诗作画,也难怪四处都建凉亭。
“季大人,你对长公主的事情知道多少。”谢琼乐直入主题。
“公主何必心急,我所知的都一概讲给公主听。”
季成安烹水煮茶,动作流云似水,水从茶壶里留下的弧度都很具有美感。
“公主请用。”
茶水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谢琼乐一时不知道是茶里传来的香气,还是桂花林传来的香气。
“这是加了干桂花的绿茶,公主觉得如何。”
谢琼乐口渴,很快就喝完了一杯,砸吧嘴没尝出什么味道。
季成安又给她续了一杯。
“挺好喝的。”谢琼乐随口胡诌答复。
她又不是真的来赏景喝茶的,季成安吊着她的胃口,她也只能按着性子等他开口。
“长公主的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我外祖父是知情人之一。”
忠孝侯确实是先帝的近臣,当年的事情他知道也实属正常。
兴许这些皇家秘史也正是他能够看清朝局关系的关键之一。
“今日我告知公主,公主要拿什么来换呢。”
她早该知道季成安没有这么好心,会这么直接了当地告诉她。
“季大人是想从我这里换什么呢,是你先约的我不是吗。”
季成安果然没有那么好心,谢琼乐腹诽。
“那是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告诉公主当年的事实。”
长公主不愿意说,皇帝也不会提及,其他知情人更是闭口不言。
季成安是她能够知道当年事情的唯一途径。
“那么季大人想要什么。”
谢琼乐现在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惧怕季成安了。
季成安是谢安的幕僚,为谢安做事。她是谢安的胞妹,也不再纠缠他,他当然没有理由再暗害她。
只是,她明显地感知到,季成安对秦玖韶没有爱慕之情。
剧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化,那么,她是不是也不用和亲了。
“我要公主允我一个诺言,这个诺言无期限,只要我想要,公主就许诺给我。”
季成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忧虑,开口安抚她:“这个诺言必然不会使公主为难,也不会让公主身陷险境,只是寻常的诺言。”
谢琼乐点了点头,她莫名有一种感觉,在这个世界里,谢玑瑶是很重要的角色,她必须要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先帝即位后五年,玑瑶长公主年十八尚未婚嫁,先帝便将她许给了替他攻城的高将军。
高将军年长谢玑瑶八岁,谢玑瑶不愿嫁,反抗无效却还是被皇帝逼着嫁给了那位高将军。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忠孝侯心知肚明这位高将军并非死于旧疾,而是死于中毒。
那毒药毒性不强,但日久深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