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及笄礼有“三加”,即三次加簪。
三次加簪皆需更换不同的衣裳。
初次加簪礼身着襦裙。
曲竺一身桃色浅粉襦裙,梳着俏皮可爱的双环髻,天真烂漫。
“曲竺你可真好看。”
谢琼乐还是第一次看见曲竺穿得如此少女。
平日里她不是穿绿便是穿蓝,都是些清新淡雅的淑女款式,极少能见她穿上粉色与鹅黄这般颜色稚嫩的裙子。
听见谢琼乐如此不做遮掩直白的夸赞,曲竺捂着帕子低头笑了。
站在谢琼乐身后的古思域透过镜子好奇地打量着曲竺的这一身装扮。
左看看右看看的模样像是个小孩子。
虽说古思域已经办过及笄礼了,但是她当时身处在并不富庶的漠城,及笄礼办得匆忙,礼仪也是从简,由陪着自己的嬷嬷帮忙加了一次簪就算完礼了。
对于曲竺这样礼仪完全的及笄礼,她也是觉得新奇。
“怎的扎着双环髻,那不是小丫头才扎的头发吗。”古思域不解。
“你不是办过及笄礼吗。怎么不知道及笄礼的三次加簪是换上不同的三套衣服,分别代表着童年,少女和成年。”
曲竺疑惑地给她解释,古思域倒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耸了耸肩。
“我的及笄礼办得匆忙,就只加簪了一次。不过也好,那样繁琐的礼仪我惯是不喜的。还要换三套衣服,听起来就麻烦。”
谢琼乐忍俊不禁,每个姑娘家都是爱穿不同的衣裙的,也就古思域与旁人不同,偏生得同男人一般,简单得很。
也不知是该说她直爽还是该说她活得过于粗糙了。
古思域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家里除了母亲其余都是男人。难免是会过得不同于京城娇养闺阁内的女儿家们精细。
她自小玩的游戏也是男孩子玩耍的内容,接触的人不是父亲长兄就是军营里的将士,自然而然就养成这么一个不拘小节的个性。
曲竺也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习惯,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裙,生怕出一点儿纰漏,等会儿在众人面前出糗。
“哎呀,我的好姑娘们,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是快快去外面的观礼台上坐着吧。”
秦嬷嬷前来帮曲竺检查,没想到几个女孩子都还在曲竺的房间里,催促着她们快些去坐着准备观礼。
“曲竺,你别紧张。我们就在台下呢。”谢琼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曲竺的肩膀,在她耳边叮嘱她。
曲竺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个人出去了。
曲竺的及笄礼办在内院。
谢琼乐落座后,眼神就开始在场内巡视着寻找李景宁的身影。
“你在瞧什么呢。”古思域见她眼神飘忽张望,出声问她。
“我找个人。”
谢琼乐伸长了脖子,还是没看见李景宁。
真是奇了怪了,这曲竺的及笄礼这般重要,李景宁怎么可能会缺席。
哪怕是不合规矩,他应该也是会想方设法来瞧几眼的。
“你是在找季成安吗。”
古思域一直记着谢琼乐身边跟着一个容貌出众的男子,叫季成安。
后来听父亲说,季成安是忠孝侯的亲外孙,身份也是尊贵。
那样尊贵的人愿意日日跟在谢琼乐身边,定然是喜欢她的。
“找我?”
季成安是外男,是不会进入这内院的。
她心下刚如此一想,季成安的声音就在她脑袋顶上传来。
谢琼乐听着声儿回头,先是瞧见深色的裙摆,目光顺着裙摆往上瞧。
果真是季成安。
“你怎么来了。”谢琼乐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怪嫌弃他的,又解释了两句,“你不是外男吗,怎么来内院了。”
“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谢琼乐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他。
季成安不接话,又问她:“你刚刚在找谁。”
“反正不是找你。”谢琼乐小声嘟囔。
季成安挑了下眉,见谢琼乐只是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眼珠子继续在全场上转着,心里纳闷,堵得慌。
季成安是与谢安一同来的。
这可是御史大人嫡女的及笄礼,多少想要和他结交的官员皇子都来了。
季成安心想着谢琼乐定然是在内院,就想着来瞧两眼。
进了院子里也没有人敢拦着他。
季成安不能在内院久留,弯腰低声在谢琼乐耳边轻声留了句话就走了。
我在前厅等你。
“今日曲某在此谢过诸位大人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还请各位尽兴而归。”
曲廉先是在前厅与来参加筵席的人打招呼,等到快到及笄礼开礼的时间,才匆匆往内院去。
曲商一袭深黑刺金衣,站在台上为曲竺的及笄礼开礼。
为曲竺加簪的正宾,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