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喜欢血腥。
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近庙堂,看见正中央摆着的那块写着谢玑瑶名字的木牌,站在牌位前久久没有迈动脚步。
清理了守卫的侍卫跟着走近殿中,看着主上一直盯着大兴长公主的牌位,便自顾自地走到木牌前想要将牌位取来。
伸向牌位的手一阵刺痛,瞬间就麻痹了。
晏青快步走到长公主的牌位前,双手捧着牌位抱进怀里。
他毒蛇般阴冷的眼神射向抓着左臂一脸震惊的侍卫,哂笑着启唇。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就不单是一只手臂的代价了。
晏青头也不回地抱着谢玑瑶的牌位离开,身后的侍卫咬着唇紧紧地跟了上去。
这位主子是个手段狠辣的角色。
晏青因为备受北宆亲王的器重而遭受到北宆王储维克西鹰的猜忌,维克西鹰见不得自己的父王如此重视一个羸弱的弱柳,只会遭到全天下的笑话。
维克西鹰脑子里动过要刺杀晏青的念头,就自己父皇只知行军打仗而不顾后宫心计的头脑,定然是查不到他的头上。
只是就晏青那样弱柳扶风的小角色,他倒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去计划刺杀。
只需要让父皇看清他的真面目,一个无用的家伙。
维克西鹰为晏青特意准备了接风洗尘宴,邀请他到他的府上一聚。
晏青得了维克西鹰邀他过府一叙的请帖,手指捏着那字迹清秀的请帖。
就维克西鹰那莽汉,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不过是请人代劳罢了,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新来服侍晏青的下人听闻上一个服侍晏青的人是中毒而亡,而那个毒是北宆王后送来的羊奶里掺了毒药。
晏青不喜欢羊奶的膻味,便将那碗羊奶赏给了下人。
本以为是赏赐,实际是夺命的毒药。
他被分配到晏青的身边侍奉,心里十分地复杂。
这位主子是这宫里最受王上关注的主子,跟在他身边自然是不愁富贵。
只是这富贵能享得了几时却很难确定。
后宫诸人气愤不平王上的偏心,对着这位主子更是不满。
明里暗里都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对着这位明面上光鲜亮丽却不受人待见的主子,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谁知,方才他还在心中暗暗可怜的对象此时竟毫无征兆地笑出声,那双殊艳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回了王储殿下,我必准时前去。”
晏青将请帖随手一丢在桌上,收敛了嘴上的笑意。
晏青明知这是维克西鹰为他准备的鸿门宴,但他仍然决意去参加。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他既这么按捺不住自己昭然若揭的心思,就莫要怪他以牙还牙了。
用维克西鹰为他设的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知道,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栾昭,我等候你已久了。”
维克西鹰亲自在府邸门前迎接他,晏青日日白衣不换,站在维克西鹰面前,就好比是一只被猛虎紧盯的狐狸。
“王储殿下。”
维克西鹰今日相邀的对象可不仅仅只是晏青,还有北宆的一些勇士们。
到时那群人给栾昭下马威的时候,他大可向北宆亲王解释,是栾昭自己不争气得不到北宆将士们的尊重。
他好心带栾昭认识北宆的英雄们,他既然得不到他们的认可,北宆亲王再怎么器重他也是无用。
北宆亲王不放心晏青独自出宫,便让侍卫同行。
那个侍卫便是被晏青现下用毒针扎了麻痹的侍卫,他回想起那日宴会的场景。
维克西鹰意气风发地与他提出要比试一局射箭。
“听闻父王赏了你一柄玄铁弓箭,我未曾见过,却十分艳羡。”
他嘲讽的语气不作遮掩:“我府中美妾众多,不若我们比试比试,若是你赢了我府上姬妾随你挑选,若是你输了,便将那柄玄铁弓箭交给我如何。”
晏青微微上挑眉弓,淡淡道:“殿下若是喜欢那柄弓箭,我明日便差人送至您府上。”
维克西鹰立刻拒绝。
“哎,君子不夺人所好。父王既是将弓箭赏了你,我直接向你讨要成什么样子。”
维克西鹰手搭在他肩上:“比试一番才算公平嘛。”
晏青脸上闪现过一秒的嫌恶,嘴角却挂着笑:“但听殿下的。”
维克西鹰本就不怀好意,这场比试不只给他们二人,旁边站了许多人。
西骥残部如今尚供他驱使,人虽少但现下还算够用。
他早就把这些人的底细都探听清楚了。
不就是比试吗。
他与维克西鹰两相对战,他定然是比不过他的蛮力。
但要论射箭,为了能够弹奏凤尾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