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请将副将一同唤来商议对应之策。”
这几日大兴士兵休养生息,久经对战的将士们算是养精蓄锐将养回了些精神,只是士气低迷,并不乐观。
他们急需商议与北宆的对战策略。
“去将钟副将叫来。”古祁蕴挥手让人去叫来钟霂离。
钟霂离一身铁衣在夜光中散发着寒光,掀开大帐帘子,直入其中,少将军正与另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沙盘前比划着什么。
“将军。”钟霂离又要跪下。
古祁蕴正和季成安商议到最关键的地方,听见他的声音一抬眼就看见他跪地的身姿。
他也是出身士族的家庭,自小学习各种礼仪,但是在军营里五大三粗的糙汉里突然出现一个恪守礼仪的家伙,有时候也是格外让人上火。
“以后不必每次见了我就行礼了,先过来吧。”
古祁蕴也是初来乍到,对惠城的地形不如钟霂离熟悉。季成安在路上就研究过了惠城的地势堪舆图,还需要确认一些图上绘制粗略的地方。
季成安指着沙盘中的一处狭长的峡谷询问:“你可熟悉此处。”
钟霂离打量了他一眼,闷闷地回话:“此处名为猿鸣涧,是一处极为狭窄的峡谷。”
“这是北宆士兵要通往惠城的一处关要,易守难攻。”
季成安勾起唇角,与古祁蕴对视。
古祁蕴点了点头:“那便就在此处设伏,伏击北宆。”
钟霂离急慌慌地出声:“便是设伏,我们的兵力也不敌北宆军……”
季成安轻笑着,对上副将不屑的眼神。
“我们要将计就计,让北宆军以为我们兵力不足,如此他们便会带着精兵乘胜追击。”
季成安继而解释:“我们要做的,是将北宆将领与精兵都伏杀在猿鸣涧。如今他们士气正盛,难免自傲。我们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实则是请君入瓮。”
钟霂离恍然大悟,但还是犹疑着开口:“北宆真的会追击我们吗。”
古祁蕴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兵法有云,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季成安并不说话,他看得出来,惠城的副将对他并不信任。
古祁蕴见季成安默然,便吩咐钟霂离去安排一下,大兴将士们已经数日没有吃上好饭菜了,既然京城驰援的粮草送到了,便让他们都吃顿好的,鼓舞鼓舞士气。
“季大人舟车劳顿,还是先去帐内洗漱休整一番吧。”
季成安谢过古祁蕴,抬步离去。
季成安回了自己的大帐内,将身上的尘土都洗净了。
坐在床榻一侧,手里捏着那个饱满的福袋,眉眼舒展。
古祁蕴被调往惠城,律氏国得了消息,起了趁乱打劫的心思。
古思域在将军府习武,汗涔涔地准备去沐浴更衣,就见府内的仆役慌乱着脚步,左脚险些磕绊右脚。
“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古思域手里握着块棉布,擦拭脸上的汗水。
奴仆唇舌磕绊,双目频繁眨着眼:“小姐,律氏国大举进犯了。”
古思域将棉布甩在一边的架子上,瞪大了眼睛,扬声问道:“你说什么!”
古思域一边走一边听他叙述,厉声严肃命令:“守城将领已经将宫门守好,快快急报送至京城。”
奴仆频频点头说是,又担忧地问:“那小姐你呢。”
古思域走到马厩,骑上自己的红鬃烈马:“我去趟城墙。”
“驾。”古思域双腿夹击马腹,朝着城门驾马奔驰。
古思域出入无阻地上了城墙,瞧见了漠城副将的身影。
“怎么回事,律氏国怎么就进犯了。”古思域站在他身侧,看着城墙下乌泱泱的军队。
副将侧目瞧见汗如雨下的古思域,双手叉着腰:“你怎么来了。”
古思域从小在军营里混大的,几乎所有人都识得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律氏国便是趁着大兴与北宆开战,我兄长前去支援才敢大胆来犯。”
古思域站在城墙上,对着他说:“我们不要先动手,若是他们要强行攻城,我们再自卫。”
副将也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
古思域灵光一闪,小声在他耳边说:“今夜我领一小队队伍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副将瞪大了眼睛:“如此做太过危险。”
古思域眉头一挑,学着他叉着腰对着远处一片的人群轻笑出声。
“律氏国本就是游牧部落,他们的粮草压根就不够他们打持久战。”
古思域嘴角下撇,冷哼:“是他们先无事生非的,没有借口就开战,就别怪我们卑鄙了。”
夜间,古思域领着一小支队伍,悄悄地潜入律氏国安营扎寨的后方。
古思域悄声:“记住,只许烧粮草不许烧到营帐。”
要是烧到人住的营帐,岂不是送了律氏国一个开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