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东微微一怔,眼眸黯淡下来,这几天守着她,哪怕不怎么说话,心里确实是很欢喜的。
特意选着没有人的时候再过来,也敞开了门,坐在门口,万一有人回来,他可以随时发现,哪怕真的有人过来,两人光明正大的,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守在姑娘的门口,这孤男寡女的,这样一来确实是有耍流氓的嫌疑。
他想了想,说道:“你先别走,我去给你找一根棍子来。”
话音刚落,他立马跑去厨房,翻出了一根粗木棍再跑回来。
徐冬冬看着他塞过来的棍子,抿了抿唇,接过后,就拄着棍子一步一步往厕所走去。
发现他一直跟在身后,不由皱了皱眉,“杨队长,你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
“诶,好好。”他应了声,走之前对她说:“徐知青,桌面上的包子别忘记吃了。我走了。”
“谢谢。”她肚子是饿了,不得不收下他的好意。
杨晓东笑笑,就走出了知青大院,他没有马上走,在门外听到她从厕所回来的声音之后,再放心离开。
他往铲雪的路上走去,继续去监督工作。
徐冬冬发现第二天,他还是来了。
给她带了一盒糕点,一支手电筒,还有一对新的加厚棉拖鞋。
“杨队长,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她满眼疑惑地看着他,送这些东西很难让她不相信杨队长对她没意思。
杨晓东笑得傻傻的,还在装,“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兄弟姐妹,要互相照应,你就别客气了。”
她抿抿唇,语气淡淡道:“这些东西,我不需要,杨队长你拿回去吧。”
他脸皮厚实,“徐知青,我送你东西,我高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徐冬冬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再顺手把房间门关上。
再看着书桌上的红豆糕,床边的手电筒,床边摆放整齐的棉拖鞋,心里莫名有些悸动如同竹笋一般在掩埋的土地里渐渐萌芽。
受伤半个月来,他每天都趁着大家上工后,偷偷跑来知青大院献殷勤。
除了给她投喂,还帮她涂药,他的手很大,粗粝的手掌长满了茧,每次帮她涂药酒握住她的脚时,一黑一白,她都脸红耳赤,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等她完全康复了,每次上工,他都若无其事地凑在她的附近。
徐冬冬是后知后觉,以前他也是这样,原来一直都围绕在她的身边,只是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多想,而他又表现得很自然,也没有跟她有过亲近的举动。
平常为人爽朗率直,谁也没有看出来,他对她有意思了。
现在徐冬冬可算是知道了。
收工后,杨晓东很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旁,笑着问大家说:“诶呀,我家小豆子的语文成绩很差,你们谁的语文比较好的,能帮她补补课吗?”
身旁的几个知青目光落在了徐冬冬的身上,这一批知青都是从s市下乡来的,大家都知道当初高中时,徐冬冬的语文成绩最好。
徐冬冬没吭声。
不由加快了脚步,杨队长分明就是瓮中捉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套路呢?
现在回想起来,特意给她安排生产队的文工团团长,每次她去表演,他都跟前跟后,大家一起乘车外出表演时,他也总是坐她的身旁。
全是暗戳戳的套路。
“徐知青!”杨队长喊住了她,笑着说:“你过来一下。”
众目睽睽下,她还是转身走了回去,淡淡说:“杨队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徐知青,大家说你的语文成绩好,能否抽空给我家小豆子补补课?”
“我没空。”她淡淡道。
杨晓东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在大家面前又说:“徐知青放心,不会耗太多时间,每天一个小时就够了,我会给你辅导课工钱的。
我是实在是教不来,文盲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小豆子嘛,胆子又小,在学校里不会的也不敢去问老师,就怕她以后也像我一样只有小学学历,那真的是我对不住她了。”
徐冬冬:“……”
大家也劝说:“徐知青,你就帮一下杨队长吧,平常杨队长对咱们多关照啊。”
特别是对她,还真关照得过头了。她抿了抿唇,“那行吧……我去帮她补课。”
“哈哈——”他爽朗一笑。
“走吧,徐知青,这会小豆子肯定是在写作业,你随我一起回去,帮忙辅导吧。”
徐冬冬:“……”
——
这是徐冬冬第一次来到杨队长的家,他的家在村口,带前后院的石砖头瓦房,房子看起来比一般村民,用泥砖垒的房子要好不少。
一进门就是前院,空荡荡一片,右边是厨房和杂物间,正面是大厅和起居室。
小豆子坐门槛石,前面放了一张椅子,把作业放在椅子上写。
看到阿爸带徐姐姐回来,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