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封东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假装困得打哈欠,反应也迟钝起来,周泗鳞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人。
这次,周泗鳞是亲自送封东语回去的,送到了门口时,还特意装作公事公办地说:“我看看小姐的居住环境。”
一直在封东语门口守着的士兵纳闷了,难以理解这太子殿下为何要叫夫人为小姐。
不过不是大问题就不需要提问,士兵快速打开房门,让周泗鳞进去看。
周泗鳞看过一圈,皱着眉头低声说:“环境有点不好。”
但他没有再多说,因为俘虏有这个条件就已经很不错了,封东语住进这里,还是几天前他审批通过的,他本就知道这个环境,只是和封东语关系好了后,进来这里才觉得不是很好。
他觉得有点亏待封东语,还特意问她有什么想带去赫国的东西,暗暗地想以此方式来补偿。
封东语摇了摇头,他更觉得亏欠,想了想,特地从手指上摘下一个玉面戒指,递给她说:“那我送一个给你,这是上好的玉石,我赫国最好的玉石矿才有的,我自己做的第一个戒指。”
他的手上戒指一直戴着好几个,这是其中看着最秀气的一个。
周泗鳞还提前想到封东语的细手指肯定戴着很松,又想到他送给她的贴身饰品不方便展示出来,最好要等到他真正把她收到宫中再说。
便从脖子上掏出一枚看起来很贵的吊坠,把坠子上的观音像摘下,让坠子穿过戒指,再给封东语戴上。
“记得放进衣服里,不要让别人看到。”周泗鳞提醒道。
不要白不要,封东语想到可以拿这个来膈应国主,立刻把戒指从衣服领子里放入。
周泗鳞看她如此听话地珍藏的样子,忍不住搂着她又是亲了亲,分开后,他眼里满是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泗鳞,封东语特意关上门后,还失神地对着门口站立片刻,才转过身寻找国主的身影。
国主又坐在凳子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显露了身影,此刻正幽幽地看着她不说话。
“君上。”封东语克制地靠近。
国主仔细打量封东语脸上的表情,发现她是温柔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了掩饰不住的渴求贴近的欲望。
对比不久之间她和周泗鳞之间黏糊糊的对视,这种落差不要太明显哦。
而且国王一直记得什么周泗鳞第一次亲手做出来的戒指还戴在封东语的脖子上,可封东语直到现在居然没有想到要摘下来,任由那枚戒指紧贴着她的皮肤。
要知道,之前周泗鳞可是还把这枚戒指戴在手指上的啊,她居然还戴着!
国主越看越是气不顺,不禁急道:“把他给的戒指给我。”
封东语立刻摘下给了他,见他脸色阴沉,递过去后还犹豫地轻声提醒道:“君上小心别弄坏了,以后那周泗鳞说不定要检查的。”
这一句话,简直是让水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内,一下子油锅沸腾了,里面那能烫伤人的油星四处飞溅。
国主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被烫伤了,他瞪着封东语,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居然提醒我别弄坏?!”
封东语仿佛还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无措道:“不、不可以提醒吗?”
国主立刻把这穿有戒指的坠子甩到桌子上,快步逼近封东语,迅速把她抱到床上,把床帘拉好,尽量隔绝了声音后,压抑着怒气,把他这几个小时里酝酿许久的问题说出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周泗鳞动心了?!”
封东语假装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立刻脸黑了下来,也压抑着情绪,尽量冷静地问道:“君上又是从何而来这种看法?就因为我让您注意一下吗?我是您的夫人,用心帮您那么多,提醒您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她越说越委屈,这次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样,满眼泪花、红着眼睛说道:“君上几次三番地伤我的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这心真不是石头做的,您看我不顺眼,但也别作贱我。”
她故意理解错重点,把国主当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控诉,仿佛她是一个完全被冤枉的可怜人。
而她之前那些对周泗鳞有感觉的一些小动作,好似她只是无意识做出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完全不懂她自己的心变了,所以她理直气壮地委屈,可以痛苦地悲声哭泣。
国主瞬间哽住,又气又无法冲她直接发火,只能憋红了脸,压抑地说道:“你别哭啊,你先听孤说,那个戒指只是一个小问题,孤的重点是你今天和周泗鳞的互动,你们之间过分了!”
国主压抑地说到最后一句话,还是咬牙切齿忍不住怒气。
“哪里过分了?!”封东语装作又是怒气上头,“不是您让我想办法让他对我有好感的吗?我照着您说的做了,您还挑刺,您到底想我怎么样?”
国主更憋屈了,他想要指责一次,结果封东语更用力地误会他,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克制地解释:“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