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真!”风承熙怒道,“我虽是倒插门,到底是你夫君,你这商贾之女,竟然再三折辱于我,当我是吃素的吗?!”
崔复连忙半推半劝,把风承熙弄走了。
风承熙刚走不久,瑞王便回来了。
身边跟着一名身段修长的清俊文士,正是唐远之。
厅上,林敬咬定有人陷害。
蕴娘抽泣道:“奴家非但与你无怨无仇,还曾经甚是仰慕你的才华,不然今夜也不会进入你的房中,怎么会想要陷害你?”
林敬面色铁青:“是不是陷害你心知肚明。若你我真无怨无仇,那便是得了旁人的好处。”
蕴娘哀泣道:“王爷,奴家若是得了旁人的好处,就让奴家生生死死,永坠贱籍。”
这誓言发得甚重。
因为她确实没有收下风承熙给的好处。
叶汝真正一面觉得蕴娘这人当真靠谱,一面努力维持脸上的扭曲妒恨。
忽见唐远之偏过脸,朝她微微一点头。
“……”叶汝真顿了顿,然后轻轻福了福,算是见礼。
“听说叶夫人日前去也过天香楼?”瑞王开口问道,“不知可见过有人找这蕴娘?”
众人都望向叶汝真。
也难怪,一面是多年老友,一面是无关紧要的女伎,瑞王这是要借叶汝真的手来站林敬。
若是叶汝真够聪明,自然就顺着瑞王的话往下说,一举踩死这个让丈夫着迷的女伎。
但叶汝真就像传说中那种人傻钱多的暴发户,气鼓鼓道:“我家那冤大头,钱虽花了,人却没见着。有没有人找她,我怎么知道?”
“王爷在上,诸位大人在上,还有这位贵客,也请为奴家做个见证。”
蕴娘拭去泪痕,抬手解开了衣衫。
夏日衣裳本就轻薄,她的衣襟已经被撕裂,露出了藕合色的小衣。
外裳如蝉蜕般委地,像花瓣打开之后露出了颤巍巍的花心,像蚌壳张开露出体内的珍珠,蕴娘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美丽的身体。
其上洁白如玉,只是有一道道明显的瘀青。
“奴家自知身出贱籍,人微言轻,但众人皆知,奴家近来的入幕之宾,唯有周大人。”
蕴娘含泪的眸子望向周知府,“周大人一向怜香惜玉,从未弄伤过奴家分毫。”
周知府岂止是怜香惜玉?看见这一身伤痕,周知府都快炸了。
他拾起地上的衣衫为蕴娘披上,咬牙问:“这是他弄的?”
“他说他对女子皆是如此,奴家既然想讨他欢心便也要顺着他来。可是,奴家只是去谈诗,真的没有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会如此。”
蕴娘颤声道,“原来他在外头的名声都是假的,背地里就是一个无耻至极的伪君子!”
“贱人!”林敬大怒,“从你入屋,我连碰都没有碰过你!”
“难道衣裳是奴家自己撕的,伤痕是奴家自己弄的吗?”蕴娘哭道,“你若不曾动手,奴家怎么能看见你腰上那块胎记?!”
林敬脸色大变:“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
蕴娘扑在周知府怀里,放声痛哭,“大人,带奴家走吧,将奴家下大牢也好,斩了奴家也好,奴家死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蕴娘那位姐妹从林家被抬回天香楼时,身上便全是这样的伤痕。
腰上的胎记,也是那位姐妹说的。
那位姐妹哭着说这些的时候,并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些都会成为审判凶手的罪证。
但做过就是做过,必然留痕。
周知府沉声问道:“林老先生,一切当真如蕴娘所言吗?”
“其实这也好办,”崔复不知何时回来了,开口道,只要查一查老先生身边是否有女子身上带这样的伤痕,再验一验老先生身上是否有胎记,此事便能真相大白了。”
这原本该是风承熙的活儿,看来是托付给了崔复。
叶汝真立即加码:“验就验!如若不是,便是这女伎用心险恶栽赃陷害,须得砍头!”
御史官职不大,但奏折能直呈御前。
叶汝真是商贾妇人,但兄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此事若偏袒得太明显,势必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瑞王权衡一下,道:“此事便交由周大人查办。”
“王爷!”
林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样子?
“王爷救我,救救我——”
瑞王挥挥手,林敬被拖了下去,挣扎呼救的声音渐渐远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心里大概都有数了。
各自回房的时候,叶汝真撇了撇嘴,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连这等老学究都会干这种龌龊事。”
“叶夫人。”唐远之缓缓从后面走来,“在下离京之际,叶郎君有几句话托在下带给夫人。”
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