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汝成干脆利落地回答。
叶汝真的眼神有点复杂:“……”
……所以大央皇后成了她嫂嫂?
……或者说她哥成了大央皇后的男宠?
叶汝成很想敲妹妹一记爆栗子,好歹忍住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治好陛下,”叶汝真没有丝毫停顿,“杀了姜凤声。”
叶汝成微微吸了一口冷气:“你可知这两个皆是不可能完成的愿望?”
“总要试试看。”叶汝真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不能坐以待毙。”
叶汝成看着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妹妹不再是那个闯了祸要他善后的跳脱少女,她眼中的坚定简直是掷地有声。
“好。”叶汝成沉声道,“我和你一起。”
叶汝真微微诧异,她以为他像以往那样劝阻她。
“没有人能将他人的人生当作棋子。”叶汝成道,“不试上一试,怎么能甘心一世受控于人?”
“好!”兄妹俩皆有些激动,两人自幼便有默契,抬手击掌,相视一笑。
风承熙一把抓过叶汝真的手,两只手紧紧捂住,戒备地看着叶汝成。
叶汝成臂上的伤还生疼,连忙离远一些:“好好好,你的,你的。”
风承熙这才满意了一些。
叶汝真问起朝中的情形,叶汝成告诉她,现在人人都知道风承熙已疯,且没有留下子嗣,现在朝中皆说这是天意要断绝风家的龙脉,按照那个在京城流转的传说,帝位将要回到姜家手中。
叶汝真毫不怀疑,消息扩散得这么快,绝对是姜凤声有意为之。
她皱眉问:“姜凤声到底想做什么?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根本不需要什么皇嗣。”
“因为他想做完人。”叶汝成道,“他若是此时取而代之,就算是说得再好听,也是篡位,他改得了起居郎的笔,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南疆与北疆还有蜀中的军队会以勤王之名讨伐他。”
但有了皇嗣,他就可以将风承熙抹去,以摄政王的身份掌管天下,花上几年功/夫拔除反对他的人,直到朝野一心,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然后再接受新皇的禅让,上演几番推辞不受的戏码,然后名正言顺成为天下新主,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叶汝真听完冷笑。
真要感谢他的虚伪。
好歹给他们留了一点时间。
“所以哥哥你们要小心,”叶汝真道,“千万不要怀上孩子。”
叶汝成脸上不自在地红了红:“你……你们也要小心。”
叶汝真心说风承熙现在心智就是个孩子,这事儿压根儿不用担心。
直到叶汝成离开后她才回过味来——她哥脸红什么?!不会昨晚就有可能怀上孩子吧?!
有什么东西飘落到她脚下,是风承熙随意涂抹的画。
叶汝真捡起来,忽然发现上面的每一道线条都是颤巍巍的,起伏不平。
风承熙还在涂,握笔的指尖微微颤抖,笔迹涂出来似锯齿一般。
“……风承熙?”叶汝真一颗心悬了起来,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冰冷。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发颤,“你是不是很疼?”
风承熙歪着头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叶汝真无限心酸,起身要去要命人送药来。
风承熙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
叶汝真重心一个不稳,跌在他的膝上,连忙搂住他,稳住自己。
然后才发现两人的脸近到了危险的程度。
风承熙的眼睛低垂,眼睫长长一片,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喉结滑动了一下,像是咽了一口口水。
叶汝真眼睛亮了一下,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
这里是风承熙收纳一些小玩意儿的地方,一盒眼熟的胭脂就放在里头。
叶汝真取出来,他的视线立即落在胭脂上,眼神里透出一丝困惑。
“还记得这个吗?”叶汝真把盒送到他的面前。
风承熙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了盒子,胭脂浓郁的玫瑰甜香散弥开来。
叶汝真一阵激动,他记得!
他甚至还用指尖抹出一些,看着指尖那抹红出神。
叶汝真不敢打扰他,一心等他自己想起来。
他看看胭脂,再看看叶汝真,忽然抬手将指尖那抹胭脂涂到叶汝真唇上。
叶汝真快要哭了。
他记得,他真记得!
“你——”
叶汝真才要开口,后脑勺便被风承熙扣住。
然后,一个泛着玫瑰香气的吻在唇齿间化开,带着蜜一般的清甜滋味。
风承熙的唇舌便是生平头一回采食花露的蝴蝶,轻轻地碰一碰,吮一口,尝出滋味了,便埋头深入,沉醉不醒。
叶汝真被吻得晕头转向,快喘不过气了,才想起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