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芳点头,语气坚定:“如今边关战事告急,奴婢想尽一份自己的力。上战场杀敌,护佑百姓,奴婢觉得很有意义。”
温若眼眶红了,她将祁芳扶起来,哽声:“好。”
“可是,若奴婢走了,谁来保护您?”要说祁芳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温若的安全,万一在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有人对公主不利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温若弯唇,“我在谢府很安全的。”
“可......”
“别可是了,上了战场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受伤,否则等你回来我会很生气的!”见祁芳两眼红得跟小兔子似的,温若笑道:“你若能得军功,说不定还能封个将军呢!到那时你得胜归朝,我也可有面儿啦。”
温若夸张的模样让祁芳不由地笑出来,离别的伤感顿时被冲散了些。
战事迫在眉睫,兵将分批出发。临行之际,温若将祁芳送到府外,将说了千万遍的叮嘱又重复了一遍。说完,她又望向一旁的观逸,“小师父,麻烦你帮我照看祁芳。”
不久后谢屹辞将要出征,观逸自然要跟随前往,于是便随着兵士军队先行,正好与祁芳一路。观逸双手合十:“公主放心。”
祁芳撇撇嘴:“奴婢才不用他照看,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我救他呢!”
“是。”观逸一贯好脾气,温声回道:“小僧先谢过姑娘。”
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逐渐与军队融为一体,朝城门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她眼里消失不见。温若怔怔抬眸,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温若的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祁芳和观逸走了,不久后谢屹辞也要离开。虽然疆场凶险,可是他们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和使命,他们的生命充满生机和活力。
不像她,什么都不会,活得浑浑噩噩的。
纤长的鸦睫轻轻颤了颤,温若黯然垂下眼,心头浮起一阵无力的沮丧感。
而离谢府不远处停着一辆素简的马车,车中的男人牵起车帘,目光始终落在温若的身上。男人凤眼狭长,眸光凌厉,带着明显的压迫感。他的唇线紧抿,胸腔内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快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珍重地抚摸丝帕上绣着的玉簪花。
——这是在他去信阳之前,从沁兰殿中偷来的。
如今遥望着婀娜的身影,帕子上淡去的幽香仿佛又浓郁了起来。掌心向上,男人将丝帕置于鼻前,贪婪地嗅。
第25章 往事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杀了?
乌云聚集,空气愈渐湿润。很快,冷雨簌簌落下。
将祁芳送走后,温若便坐在前院的台阶上发呆,连雨点打湿了靴尖也未察觉。谢屹辞踏进府门后,一眼便望见了檐角下的人。他沿着前廊缓缓走近,看清了温若的样子——
她只着一身淡色襦裙,连斗篷也没有披,她的脑袋耷拉着,胳膊搭在膝盖上,恍若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谢屹辞皱眉,抬手解开身上的暗青棉氅的系扣,俯身将棉氅搭在温若身上。
熟悉的檀香味覆过来,同时身子被一股暖意包裹,温若骤然回神,抬起眼望向近在咫尺的人,神色茫然。
“为何坐在这里?”
这几日两人没怎么说过话,温若张了张口,不知该怎样回答。思索半息,她微微偏过头,低声:“看看雨。”
谢屹辞眸色微顿,淡淡嗯了声,“那慢慢看。”
离开的脚步声响起,温若终于憋不住了,她本就不是能藏话的性子,心中有疑问是必然要弄清楚的。
“谢屹辞!”她转首急急喊住他,见他停下来却未转身,她咬唇嗡声开口:“我们不是朋友么?”
温若不明白,忽然横隔在他们之间的不自在究竟是为何。她虽然不是多细心的人,却仍感觉到了谢屹辞在刻意避着她——自那日宫宴后。
说实话,温若心里有点难过。父皇猝然离世,母妃被遣,如今祁芳也离开她去边境了。她把谢屹辞当朋友,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也不搭理她,她真的好孤单呐。
见谢屹辞没什么反应,温若又将脑袋转回去,失落地想: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朋友。
然而头顶传来清冽的声音,带着肯定的语气:“是朋友。”
温若愕然偏头,却见谢屹辞在她身旁坐下,然后又将话重复一遍。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不理我!”
四目相撞,谢屹辞瞧见那双含雾的杏眸噙着浓浓的不解和委屈。他心口一窒,移开目光,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滴,说:“这几日训练场比较忙。”
他撒了谎。训练场忙碌不假,可他确实是故意避着温若。那日听她不住地夸赞吴明澈时,他的胸腔似乎被大石压住,生出一阵怪异的闷重感。他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是下意识地想避开她。
“是吗,”温若的眼眸亮了亮,语调亦是轻快不少,“你真的没有故意躲着我?”
“当然。”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