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笑了笑,下身的微痛还未消退,他忆起昨夜温若踹他的那一下。
——啧,倒是小瞧了她。原来软绵绵的小白兔也会咬人,他虽痛得难忍,心上却被挠得很舒服。这可真是更令人愉悦了呢!
宫中许多婢女宦官和宫外在朝臣家当差的奴仆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而朝上之事总是传得飞快。下朝后,还未等谢屹辞回到府里,今日早朝众臣弹劾之事便悉数传入温若的耳中。
温若瞬间便猜到了温殊的意图,他料定了谢屹辞会为了她的名声而什么都不说,决意屹辞来对付他......她心口郁涩,贝齿下意识地咬唇,眼尾渐次晕红开来。
不可以!
她不允许那个恶魔坑害谢屹辞。
“备马车!”温若起身吩咐。
她快速换上正式的宫装,提裙朝府外走去。可才踏出府门,便瞧见谢屹辞骑着马回来。望着他挺拔的脊背,温若眼睛一热,继而疾步向前踏上马车——
不能让他给拦住了!
可是事与愿违,另一只脚还未踏上去,一直手便拦腰将她抱下来,直接往府里走。
“放开我,”她红着眼睛,嗡声说:“我得进宫去,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
谢屹辞面无表情,只冷冷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直到将人抱进寝屋,放到床榻上,才继续道:“哪都不准去,好好在府里养着。”
“那你怎么办!”温若伸出手牢牢攥住他的长指,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我不能让他这样冤枉你......”
“所以?”谢屹辞皱眉,冷声道:“你想拿你的未来去换?”
昨夜之事,哪怕真相大白,于女子而言都是难以言说的伤害。更何况她是公主,可想而知,将来必定会成为朝臣、万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未来?
温若的唇畔勾起一抹苦笑。她还有什么未来呢?太后折辱、恶鬼缠身,她连活着都是那么不易,何谈空泛的未来。
她摇摇头,眸底凄凉。
见状,谢屹辞在床榻上坐下,与她平视,漆色的眸凝着她的脸,他一字一顿:“我保证,公主一定会有美好的人生。”
“昨夜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若公主将来觅得良人,于公主而言不会有任何影响。”
温若怔住——
原来这就是昨夜他为何那样做的原因吗?他的竭力保全为得便是给她留住选择的机会。
她忽然就落下泪,哭得断断续续,“那找、找不到呢?”
“找不到也无妨,”谢屹辞沉沉开口,“有我。”
温若顿时怔住,眼泪还沾在鸦睫上。直到被谢屹辞摁回榻上,用云被盖住,她听见他说:“好好睡一觉,给我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温若面露不解:“你要去哪儿?”
“给你去买糖葫芦,”谢屹辞随意地笑笑,温声:“闭眼。”
温若虽不相信,但还是合上了眼。谢屹辞守在榻边,直到她沉沉入眠,才起身往外走去......
他没骗她,他确实要去给她买糖葫芦。
补昨晚没吃上的那份。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去帮她杀了恶鬼。
第28章 坚定 她也想保护他。
青天白日, 信王府的家丁府兵见谢屹辞只身前来,哪怕他并未带佩刀或佩剑,却仍是心里发怵。然而温殊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神色如常地吩咐仆从将人请到会客厅。
两人的反应隐忍费解, 若不是昨夜之事乃他们亲眼所见,他们都快以为谢屹辞和王爷是什么至交好友呢。不过当差的,哪里能揣摩主子的心思, 听命就行了。
天光清朗,冬日暖阳照拂大地。整个信王府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谢屹辞随着仆从的指引穿过外院和长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派清明的景象, 与昨夜的阴森幽晦全然不同。待迈入会客厅时, 温殊已端坐于主座, 一身月白直裰点以飞鸟绣纹, 仪表堂堂。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谢屹辞在心里默默评价。
温殊望着眼前的人,面上淡淡笑着, 胸腔中的妒火却愈渐旺盛。一想到温若窝在他怀里甚是依赖的模样, 他就恨不得将谢屹辞扒皮抽筋。
论样貌,他自问不输谢屹辞;论身份地位, 他乃大昭王爷, 谢屹辞虽是将军,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介武夫;他们才认识多少时日, 温若凭什么对他死心塌地?
不过不要紧, 他会将温若走的歪路纠正,让她越来越离不开他。
见谢屹辞不发一言,温殊轻笑一声,道:“谢将军请坐。”
谢屹辞才坐下, 便听见温殊继续开口:“昨日不过一场误会,本王并未放在心上。今日弹劾之事,实在并非本王所意,不过是那些大人不明实情而冲动所为。”
误会?
谢屹辞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