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天想了想又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阮俊诚”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无妨,你先派心宿他们几个武艺高强的去艾府那边看看有什么动静,如若不妙,再图之便是。”
“这……是!”小叫天拱手一揖,就要离开。却又被“阮俊诚”拦了下来:“告诉他们,切勿惊慌,我们胜券在握。”
“……是!”小叫天这才转身去了。
待小叫天去得远了,男人踱着步子走到云凤面前,取了他嘴里的脏布,掏出一条帕子为她擦着脸上的血迹:“怎么就搞成了这样?”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像是个和煦的长辈。
他手中的帕子看起来十分旧,却洗得十分干净,帕子上别致的绣着一棵果实累累的橙树,淡蓝的帕子上黄绿交错,虽旧了,却也十分好看,这原是云凤的旧作,那橙谐音男人的名字“诚”。他还留着,她却装作看不见,只恨恨看着他:“你什么都知道?”
男人心想:不叫你吃点亏,你怎么会乖乖呆在我身边?嘴上却道:“你什么都瞒着我,我又能知道什么?”
云凤想起刚才的惊险,眼泪几乎要不争气的落下来:她刚刚差点就被那狗贼杀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见到峙逸的时候……
想起峙逸,云凤眼中的泪又要滚落下来,却不愿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到底把眼泪吞了回去。
男人看着她倔强的脸,叹一口气:“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得到,看来他果然不简单,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
云凤始终拧着面孔不说话。
男人将满身泥泞的她抱了起来,月白的衫子上也沾了些污垢,他却并不在意。轻声道:“你知道自古为何美人总是配英雄吗?”
云凤没做声。
“因为美人好,天下人都知道,却只有最强的男人才可以守护她。所谓英雄一词,不过是强人的冠冕罢了。”
云凤想着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还能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毫不惊慌,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男人犹自自说自话:“……你知道吗?我才是最强的男人,只有我才能真的得到你,那艾峙逸……你便当做一场梦好了!”说道后头,他的声音不是不苦涩的。
云凤却只是撇过头去。
男人苦笑了下:“我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唯有一件,就是当年撇下了你,哼,是我把你对我的感情估量得太高了,我没有想到……”
云凤嘴角突然低低开了口,却是讽刺讥诮:“你已然将我放弃,却还要我对你苦苦坚持,你倒是很会算账。”
男人似乎真的伤心了,半晌道:“你从前从来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云凤心想:因为我的心中不再恋着你了。
男人望着她,还待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小叫天去而复返:“小公爷!”小叫天厌恶的扫了一眼男人怀中的云凤,顿了顿道:“心宿他们回来了,只下来了一个人,他们已经把他抓来了!”
“哦?什么人?”
小叫天嘴边噙着恶毒的笑容,望着云凤别有深意:“就是那艾峙逸!”
68、第六十七章
云凤听到艾峙逸的名字,这一刻心里忽喜忽悲,只觉得似在幻觉中一般。
她原是巴望着见到峙逸,那么希望,以至于心心念念焦躁火辣辗转反侧痛不欲生,不过是为了同他一处罢了,她想着只要能逃出生天,再见他一面,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可是在这种时刻的相见,她却生出一些不愿来,起先的所有期盼祈望都变成了罪孽一般,是佛祖听到了她的祷告才让他出现的吗?是她的企盼让他身陷险境的吗?
不,这不是真的。
云凤心里巴望着自己是听错了,紧张得太阳穴都弹跳起来。
男人在旁边默默看着云凤,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妒忌来,他原是个极自傲的人,寻常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如今一颗心却仿若被蛇咬一般的疼痛,越发的却想仔细看看那艾峙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公爷,要杀了他吗?”小叫天问道。
男人似是刻意折磨云凤一般,半天不说话。
云凤浑身颤抖着,面色煞白,却没有去出言相求,她感觉得到男人对峙逸的恨意,作为女人,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去求男人,无异于火上浇油。
云凤尖尖的指甲深深插入掌心的肉里,却始终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这气氛静谧得有些怪异。
男人心中预料的哭天抢地以命相求并没有到来,让他有些意外。
他半侧着头窥视着云凤,却见她只是勾着头不说话,后背佝偻着,眼里似有泪光,却始终不说话。
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捉摸不定了,猫戏老鼠一般的问着云凤:“你觉得呢?凤儿。”
云凤想起曾经她有多么相信面前的这个人,那时候她觉得自己那般亏欠他,那般对不起他,如今看来简直是可笑之极。
她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