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似乎每个女子都像她,但再定睛一看又觉得,谁都不如她。魏涵双就仿佛时时都在,从未有片刻抽离他的生活。
姚时安这趟回京前,就暗暗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向圣上求娶公主。
“对了,我听人说哥哥明儿早上要入宫求见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姚时安语速和缓,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总不好年年领着国家的俸给,却不做点实事。”言下之意,便是要入仕途了。
姚思浅心知,哥哥想要领到合意的差事只怕并不容易。
他看似精通治国之术,实则不过空有一张嘴,却缺乏处理政务的经验。即便皇上有意让姚时安到基层磨练自身,又有哪个管事的敢任意使唤他?
十有八九是给他分配个用不着决策,还有油水可捞的肥差,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但既然哥哥有这份报效家国的心意,她也不欲泼人冷水,就转了话题道:“哥哥若在宫里见着太子殿下,便代妹妹转告一句,说……要么,咱直接养只擅长人语的鹦鹉来传话吧,我最近写字写得是腰酸背疼的,可累人了。”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姚思浅笑眼弯弯,拖长了尾音说道:“这么说就对了。想必他听完,也只会觉得是我在犯傻,丢不着你的脸的。”
“……”
隔天,姚思浅没盼来鹦鹉,却等来一道坏消息。
“北芩使者与格格来朝,皇上令几位皇子好生接待贵客。所以,太子殿下这几日多半是腾不出时间来了,请主子自个保重。”梁湛恭恭敬敬地秉告道。
面对着一个闺阁女子,他并没有打算将国事摊开来说,只是简要地阐明一下来意。
接待贵客?
对方只不过派了个使者和格格,大胤用得着出动所有皇子吗?姚思浅认为,好面子的皇上断断不会做出这般自贬身价的举动。那他把魏旻言留在身边,只怕还有要事商议。
梁湛停顿半晌,都不见姚思浅回应,越发地着急起来。他一心想早结束早交差,便接着说道:“另外,太子殿下派了人去寻一双鹦鹉,让您耐着性子再等等。”
梁湛这个太子近卫,过去那叫一个风光,即使将军和他说话都得好声好气的,深怕说错话惹他不高兴。而现在,换成他好言好语的,怕怠慢了太子妃……谁听了,还不得叹一声气。
“嗯,劳烦了梁大人走这趟,实在过意不去。正好前几日从库里寻出一把无主之剑,请大人笑纳。”
姚思浅明白魏旻言之所以派他来递话,多半是顾虑到她那几句怨言。她并非白眼儿狼,谁待自己用心感觉得出来,自然不会让他难做人。
姚思浅不仅没有端着太子妃的架子,反倒一口一个大人,大人的喊,喊得梁湛心情好转许多,谢了恩,方道:“太子殿下还在等臣回去覆命,臣先行告退。 ”
梁湛出了英国公府,片刻也不多留,径直折回东宫。
北芩向大胤朝贡已有二十多个年头,偏偏从前年开始断了往来。背地里吞并北方诸多小国,不难看出早有异心。
这回,突如其来的出使,一来是为了探探胤朝的虚实,二来大约也存着相互联姻的心思。
只不过,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北芩王就自作主张把格格送了过来,倒真有把握皇上一定会点头答应。
而此时,在延英殿中,皇上拍案而起,呼吸因为动了肝火变得不顺。 “这北芩王实在放肆!一言不发地就把人塞过来,如果朕不同意,他又当如何?”
“父皇息怒。”魏旻言拱手过头,“格格的去处倒也好办。宗室中尚未娶亲的除了五弟,仍有几位王爷,身份与北芩格格算是相配。”
皇帝沉吟良久,再开口,气息却犹不平稳。 “格格背后所靠,是整个北芩的势力,自然不能落到外人那里。”他顿上一顿,“朕已令周瑞海去安排,让格格暂时住在寿安宫侧殿。”
五皇子魏旻棠论虚岁也就十五,压根儿不到成婚的年龄。魏旻言思及那个内向软弱的弟弟,终是有些不忍,遂开口道:“如今,北芩王尚且没有表态,父皇不如先观望一阵子,再下决定。”
皇帝不置可否,语气耐人寻味,“太子以为,北芩王会让格格当个有名无权的皇子正妃?”
听罢,魏旻言顿时明白了皇帝的盘算。
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五皇子迎娶北芩格格,而是要自己纳了她当侧妃,以作为安抚外族的手段。
魏旻言一屈膝,便跪了下来,“父皇所出的儿子,皆是天之骄子。北芩王若是真心顺服于我大胤,又怎会对父皇钦赐的婚事感到不满?”
皇帝看着面前正和自己作对的儿子,幽深的瞳眸中隐隐透出一股森寒的气息。 “朕只问你一件事,你……究竟是不愿纳北芩格格,还是不愿纳任何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这只簪子好看,去,给太子妃送去。
太子:这本书有意思,太子妃肯定喜欢。
太子:不知道太子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