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浅支着困乏的身子骨坐起来, 神色是显而意见的不耐烦。“怎么又来了?昨天是山楂苹果酪,前天是银耳莲子羹, 大前天是醪糟圆子羹……这一天天的,莫不是想把我撑死?”
红杏听罢, 略有些迟疑地道:“可, 娘娘向来是吃得香的。”
经她这么一提,青桃也觉得奇怪, “说起来, 娘娘这些日子似乎都蔫溜溜的,没什么精气神儿。”
红杏思索半晌, 突然瞠圆双目,眸子里难掩惊讶,“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延迟了好几天?”
闻言, 姚思浅愣了一愣, 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好像是迟五、六日了。”
红杏虽然年纪稍长, 但说到底也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家,这会儿便只知道傻愣,“不如……奴婢亲自去请御医来把把脉吧?”
“等等。”红杏刚转过身, 就听得姚思浅出声喊她。
“我才解了禁足,此时若是大阵仗地去请御医,不免叫皇上多想。还以为我多娇气呢,闷个几天就闷出病来了。”
“是奴婢疏忽了。”红杏忙不迭低头认错,又改口道:“奴婢估摸着,太子爷这时也该回来了,便交由爷来定夺吧。”
“啊!”青桃一听,恍然想起心头仍憋着件事没说,不由急急地说道:“奴婢听闻,皇上前两日发了话儿,说是待年关一过,春暖花开的时节便往西北巡幸。”
“因此,太子殿下和几位可能随行的爷,这些天都忙着在校场那儿练习骑射呢。”
青桃不但性格活泼,好相处,又长了张讨喜的脸蛋,宫人们每每都喜欢和她闲聊。这么一来一往间,她便成了个消息通。
“西北?”姚思浅不由一阵纳闷,“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来,倒是头一次提起这块地方。”
青桃也不知忌讳,便直言道:“可不是吗?眼下北芩就像个未定数,不知何时就打响战火了。皇上会想拉拢西北各个部落,也不意外……”
尾音未落,红杏却板着脸,一口打断道:“这样的话,也是你我能够说的?”
可谁知,姚思浅完全放错了重点,“骑射?我也挺想试试骑马的。”
“娘娘,”红杏听出她的念想,立马开口阻止道:“皇家校场不比宫里其他地方,当中不乏朝臣、武将,总归是要避嫌的。”
“我就穿着便装,远远地瞧上几眼。要是人多,也就不进去了。”
任凭红杏脑海中装着再多道理,也拗不过她简单几句话。最终,只得不情不愿地同意下来。
眼看距离校场尚有些路程,姚思浅的耳边却不断传入小宫女们悉悉窣窣的议论声。
“唉,今儿个在马场当差的姐妹真真是叫人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几位爷赛马可不是寻常得见的光景。”
“我方才碰巧瞧见,康王爷着一身戎装倚在栏杆上,宽肩窄腰的实在迷人。”
“戎服衣身紧窄,最是凸显身材。康王爷虽俊,我却更盼着能亲眼一睹咱们太子殿下的英姿呀!”
闻言,姚思浅不禁撇了撇嘴。
这种自家夫君遭人觊觎的感觉,当真令人不爽至极。
青桃见状,机灵地走上前呵斥道:“还有时间聊天,是嫌活儿太少了吗?嘴这么碎,当心祸从口出!”
待她一通训完,姚思浅憋不出笑出了声,“真没想到,还有我们青桃说别人碎嘴的一天。”
青桃跺了下脚,神情似乎很是羞恼,“娘娘,您就别埋汰奴婢了。”
正当两人说笑时,倏然有道似流星般的身影,自姚思浅面前一闪而过,直把她给吓得连连后退十几步才停止。
再抬起眼,就见苏景桓骑在马背上。本就高大的男儿,此时一看,越发显得姿态雄伟。而他单手提着缰绳,下颚昂扬,透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飒爽气度。
凭良心说,确实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
“比一场?我让你半圈。”
姚思浅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晃过神来,这时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比个鬼,谁告诉你我会骑马了?”
苏景桓听后,凌厉的剑眉轻轻皱起。 “虽然我大胤以秀气为美,可贵族女子间崇尚骑马代步者,不在少数。你作为英国公府的嫡女,又是堂堂太子妃,半点不通骑术,只怕是说不过去。”
说罢,苏景桓便翻身下马,又把那匹骏马牵引至姚思浅跟前,道:“来,我教你。”
姚思浅细细一打量,便见方才还横冲直撞的马儿,此时正乖顺地依在苏景桓身旁,倒真是十分温驯的模样,只不过……
“多谢表哥好意。我若是哪天有心想学骑马了,再向太子殿下请教就是,用不着表哥费神的。”
这里话音刚落,那儿又紧接着响起达达的马蹄声。
姚思浅一转头,却看是魏旻言来了。
“方才比赛比得好好的,表哥怎的突然调转了方向?这可算是明摆着赖皮了。”
又前进了几步,魏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