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和江屿州无缘。
顾星滢想到自己内心的决定,坦然告诉他:“二公子,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民女带母亲去神龙寺求医,一心只想母亲的病能快点好,因此每日吃斋念佛,在佛前日夜祈祷。”
原来,她竟然一点都没想过他。
失落在瞬间涌上心头,这比刚才听到顾星滢气走沐云霁还要让他难受。
察觉到自己在乎她,却得不到一点点的回应,这让江屿州感到非常没面子,京城多少大家闺秀对他趋之若鹜,唯独她,自己献尽了殷勤,她依然是那般冷冷淡淡。
他忽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江屿州沉下脸,“星儿,说起神龙寺,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你对云表妹是不是有些误会?”
毕竟将来她们二人都将是他的女人,他不希望两人还未过门就发生龃龉,若真是顾星滢的错,他总得告诫她几句。
顾星滢算是明白了他来找她的用意,原来,还是为了沐云霁。
在他心里,那个表妹的分量远高于她。
沐云霁指使胭脂点迷香让她错过抽签,若不是后来江屿寒兄妹帮忙,她娘的一线生机就没了,可他却说这是误会?她娘的命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就那么卑贱吗?
顾星滢内心一片冰凉,可她脸色却仍然是那般清清淡淡,道了句:“二公子是怪我?”
顾星滢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她那双如水般的眸子里却透出一点点倔强,不明显,江屿州还是捕捉到了,江屿州弄不明白顾星滢骨子里为何充满傲气,他更喜欢她柔顺一些,温柔体贴些,可惜她的温柔仅浮于表面而已,江屿州无奈道:“本公子不是怪你,星儿,这事情本就是你错在先,云表妹只是托你去拿披风,你在房内打瞌睡错过了抽签的时辰,却怪是云表妹和我娘误了你,实在不该,你若现在跟我娘和表妹道个歉,本公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顾星滢听完,弯起的嘴角带起一丝嘲讽,他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便在这里指责她。
顾星滢尚且能忍,可豆蔻和辛夷两人皆是知情的,见江屿州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家姑娘,辛夷性子冲动,当即便要上前理论,顾星滢仿佛猜到她会这般做,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
辛夷憋下满肚子委屈退回去。
顾星滢莹白的小脸覆了一层寒霜,她抬起鸦羽长睫,语气淡然:“若民女不道歉,二公子待如何处置民女?”
江屿州顿时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顾星滢会说出这般话来。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这么做只是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她却根本不领情。
从未有女子如此不给他面子,江屿州皱了皱眉,他忍着脾气劝道:“星儿,你为何要这般固执,本公子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好,就算你不给表妹道歉,你给本公子的母亲道歉也是应该的,她是长辈,以后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因这事生了龃龉,往后还怎么相处?”
顾星滢用力咬了咬红唇,袖中的手握得指节发白,他连问都不问清楚就给自己定罪,自己在他心里难道就这般不堪吗?
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对他动心,否则此刻不知该有多么难受。
她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永远都不会。
有些话顾星滢正要脱口而出之时,男人低沉清润的声音传来:“她没有错,为何要道歉?”
第20章 皇帝感慨老铁树终于开花……
顾星滢偏头看去,江屿寒自一丛山茶后走出来,那山茶并未遮住他全身,他一身藏青绣回纹直裰,腰间金玉带銙,行走时,步履生风,眉目英挺锐利,神色清冷又威严。
须臾,他已行至跟前,江屿州赶紧行礼,神色恭谨:“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顾星滢也跟着行了一礼。
江屿寒道:“来了有一阵了。”
既然来了有一阵了,那刚才江屿州说的话他应该都已经听到了,顾星滢有些羞赧,莹白的脸上浮起浅浅桃花色,好在她低着头,也没让二人瞧了去。
江屿州拧着眉心,“大哥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屿寒抬眸看着江屿州,他眉心聚拢,眸中敛着淡淡不悦,他一眼扫来,明明表情很淡,却透着无形的威压,顿时让江屿州的气焰都矮了一截,“玉廷,神龙寺那一日,本侯和韵儿都在,那事不是顾姑娘的错。”
他原本可以不站出来解释,让这二人误会越来越深,岂不是更好,可他看不得她受委屈。
这时,辛夷终于憋不住了,红着眼睛哭诉:“可不是么,那日明明是沐姑娘指使老夫人身边的胭脂在禅房里点迷香,我家姑娘一过去便昏睡过去,因此错过了抽签的机会,那根签关乎老夫人的生死,让姑娘如何不生气,姑娘这才出言冒犯了沐姑娘,如今我家姑娘也没再计较,二公子却还指望姑娘给沐姑娘道歉,未免太过分了!”
见江屿寒没有否认,江屿州便知辛夷说的是真的,有些惭愧,他不该没问清楚就给顾星滢定罪,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