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江屿寒从未正视过哪个女人,就连他从前那未婚妻,他也从未正眼瞧过,唯独对顾星滢,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惜。
“水……”
顾星滢干涸的红唇里溢出一丝声音。
江屿寒收回手指,起身去给她倒水。
他手里拿着杯子走到床边,将顾星滢的身子扶起来,将水递到她的唇边喂进去,喂完水后,他将她的身子重新放下,见她的裤管还在渗血,他小心的将她的裤管卷起来,尽量不扯到她的伤口。
他在阁楼住的日子也不少,这里常备了伤药,江屿寒起身将伤药拿来,轻轻的将药涂抹在伤口的位置。
药汁渗入肌肤里,带来轻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蹙眉,她似乎很怕疼,轻轻的咬住了唇。
短暂的晕厥过后,顾星滢悠悠转醒,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映入眼中的是一张俊美严肃的脸,英挺的轮廓,深邃的五官,仿佛匠人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
认出是江屿寒,顾星滢一惊,视线往下,男人垂着眸子,正在给她涂药,她小脸涨得通红,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侯爷……我……”
她想让他走远点,可话到一半,又被自己的嗓音给吓坏了,她羞的说不出话来。
但这种清醒,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她又陷入那种混混沌沌里面,药物的作用在一点点的吞噬她的理智,她眼底渐渐透出迷茫来。
江屿寒抬起头来看着她,见她那双眸子水波潋滟,柔软娇媚,比任何时候看他都温柔,虽然知道是药物的作用她才会这般,但江屿寒还是呼吸一紧:“你别担心,本侯已让人去请太医了。”
江屿寒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他素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他对顾星滢那几分别样的心思,打她出现时便已经有了。
他甚至有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夺过来,可在之前的梦里,她一直都很不开心,应当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在梦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从未对他笑过一次。
他在刚才便问过自己很多次,得到那样一个她,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不是的。
可他无法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向那一步,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如今重来一回,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一辈子活在对他的怨恨中。
上辈子两人都过得很痛苦,是他一直不愿意放手,他不想再重复那样的结局,所以他想换一种方式来救她。
这时,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江屿寒重新将她的裤管放下来。
顾星滢望着他伟岸强健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江屿寒将她推开,身子也退出去,站在床边上,不让她再靠近。
她拧着墨眉道:“太医很快便来了,你再忍一忍。”
可顾星滢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她反倒委屈起来,星眸中浮出一层水雾,她咬着唇,委屈巴巴的,从床上下来,再次靠近他。
江屿寒见她站着没动,一时没躲,谁知她盯着他好看的薄唇看了眼,便用红唇去亲他。
江屿寒错愕的瞪大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压抑的声音从齿缝里溢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任由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他抬手在顾星滢的后脑勺上一击,顾星滢双眼发黑,彻底晕过去。
他将浑身汗湿的顾星滢放回床榻上,幸亏,她遇上的是他,若是换做其他人,他真不敢想象。
这时,暗卫的声音传来:“侯爷,齐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说完话,江屿寒又转身面向竹榻,将玄色纱帐垂落,只露出顾星滢皓月般的一截细腕。
齐太医今日没有当值,是从自己府上被江离带过来的,江离跟他说,侯府出了急事,让他过来一趟,他衣服都来来记得及换,便匆匆赶来,江屿寒同他打过招呼之后,便让他上前替顾星滢诊治。
齐太医隔着玄色纱帐,隐隐约约瞧见里头卧着的是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再看纱帐外垂着一截秀腕,连脸都不让见,可见江侯对她极为珍视,也不知是何人能让铁石心肠的江侯都动心,其太医内心虽然八卦,可也不敢多看,更加不敢多说,江侯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按住心中的纳罕,齐太医将丝帕覆在她的手腕上,手指搭上去。
诊脉时,齐太医的脸色凝重,紧紧皱眉,似乎碰到了十分棘手之事。
江屿寒在一旁看着,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待齐太医诊完脉,十分为难道:“江侯,这位姑娘中的药名为“春眠”,此药十分霸道,来自南洋,因不知其配方,至今无一人配制出解药,老夫也无能为力,除非是肌肤之亲。”
江屿寒眉头深锁,他最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他沉声问道:“若不解毒会有什么后果?”
齐太医不敢隐瞒,如实说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