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滢朝北边福了福身子, 笑道:“公公,替我谢过皇上。”
张远点了点头,不知为何, 顾星滢对这儿感觉有几分熟稔, 便多问了一句:“张公公,这是哪儿啊”
张远道:“县主,金风街啊,皇上听说您是侯府的远亲,特地将侯府对门的宅子赐给县主, 这样县主和侯爷亲戚间也好有个照应。”
顾星滢扭头一看,果然, “靖远侯府”四个大字出现在视线里,看到熟悉的地方,顾星滢心中五味陈杂, 这应该是她最不愿来的地方了。
但圣旨都下了,她若是不住进去便是抗旨,顾星滢无奈笑了一声:“皇上想的可真是周到。”特意将她安排在江屿寒的对面,想来是知道江侯对她的心思了。
顾星滢给张远塞了一锭银子,轻声道了句:“有劳公公了。”
张远笑着将银子收下,嘴里笑呵呵的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殿中,魏煊笑着对江屿寒说道:“承祧,朕特意将金风街你对门的宅子赐给了顾宜兰县主,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江屿寒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被魏煊看穿了,也不再隐瞒,他轻勾薄唇道:“多谢皇上成全。”
魏煊又道:“你既然不想让朕赐婚,那朕只好给你提供机会了,承祧,你得好好把握住,宜兰县主是个好姑娘。”
那姑娘虽然出生市井,但通身的气度和大家闺秀比也不分上下,而且容色倾城,又聪明果敢,这样的姑娘换做他也会动心,不过是江屿寒的心上人,他也不会夺人所爱。
江屿寒垂眸一笑,“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努力的。”
魏煊又说起一事:“听闻宜兰是你的远亲,朕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从未听说过你有这么一门亲戚?”
江屿寒不敢有所隐瞒,将顾星滢跟江屿州婚约之事告诉了魏煊,魏煊听了之后,眼底透出一丝诧异,他惊愕的看着江屿寒,江屿寒顶着他异样的目光神色自若道:“皇上,原本顾家对臣的父亲有救命之恩,父亲便与顾家定下婚约,然而臣弟并不喜欢县主,只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县主深明大义,便与江家解除婚约,但臣觉得有愧于顾家,想要完成当初父亲的承诺。
江屿寒没说江屿州滥情还想让顾星滢做妾之事,皇上听了会不高兴,至于自己,他未曾为自己辩解,他一开始就喜欢她,发乎情止乎礼,要不是阁楼那次,他也不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魏煊知道江屿寒的性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江屿州,现在还被宿州水贼擒住不曾回来,魏煊对他已有些失望,而且听说江屿州实际上是心里有别的人,他道:“承祧,希望将来屿州能明白你这番苦心。”
江屿寒没有回应,江屿州未必能明白他的心思,他也不指望,因为一开始他就不怀好意,哪怕这件事会令他们兄弟反目,顾星滢他也非要不可。
出了宫,江屿寒直接去了江舒韵的别院中,告诉她顾星滢已经搬家之事。
江舒韵不假思索道:“哥哥说星滢妹妹是我的福星,是不是我也要搬到星滢妹妹住的地方,才能身体无虞?”
自从离开侯府之后,她每日里出去走走,偶尔去参加贵女们的聚会,现在身子比以前康健了许多,总是苍白的脸上也浮出些许红晕来。
她将这一切都归功于顾星滢。
江屿寒道:“不用,我们搬回侯府,县主现在就住在侯府对门。”
这对江舒韵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她眼睛闪着亮光道:“那哥哥,咱们今日就搬吧。”若是顾星滢就住在对门,往后她便可以天天去串门了,真是太好了。
见江舒韵这般高兴,江屿寒也忍不住勾唇,点头答应她:“好,我们今日就搬。”
别看江舒韵只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她的东西可不少,一共装了七个箱子才装完,好在院子里的奴仆多,一个时辰便收拾好了,等行李都搬出去,江舒韵也跟着江屿寒从里面走出来。
马车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侯府,江屿寒扶着妹妹从马车上下来。
江舒韵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顾星滢和林慎之从里头走出来。
那边顾星滢正和林慎之说道:“表哥,今日真是谢谢你了。”
林慎之笑道:“表妹还在跟我客气,往后可不要这样了。”
顾星滢一笑,还真不跟他客气,她道:“我想找几个干活利索的奴仆,表哥若是有空,便帮我物色几个,如何?”
林慎之点头一笑:“乐意之至。”
他刚说完,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星滢妹妹。”
顾星滢抬头看去,见江舒韵正朝她走来,她身后还跟着高大修挺的江屿寒。
顾星滢的眸光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顿,夕阳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他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
江屿寒抬眸,视线与她的目光一触,他薄唇微掀,低声提醒妹妹:“韵儿,顾姑娘现在是县主了,你这称呼该改一改。”
果然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