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里头的人真是澜儿…而且如果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他一把老骨头也定带那男人去见阎王爷。
太子书房内
太子妃一身素色裙衫落地,头顶的金饰也只插了一根固定散发,一时间竟像是平常人家的贵女一般。
她托腮坐在书案一端静静研磨,眼睛是不是瞟向太子李承身上。
而站在书案正中心的李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宣笔,在字画的最后,落了一个点。
“不用再磨墨了,孤写好了。”他伸手将画拿起字拿起,半响又摇摇头“还是不好看。”
太子妃起身站到他身侧:“可是臣妾觉得很好看啊!”
她此言不假,这幅字笔走龙蛇,几乎可以和京城大多数书法家媲美。
李承并未回应,只是将宣纸默默放下,而后望着窗外发呆。
太子妃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在想什么。”
京城情势这么变化下,东宫不可能察觉不到变化。
李承望着敞开着的木窗,眼神望着那澄澈的蓝天,目光有些涣散。
“孤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太子妃闭上眼:“臣妾也觉得不是。”
“太傅他们这几日找我议事,都是劝孤早做准备。”李承声音有些悲凉。
“他们一次劝不动,就来了第二趟第三趟。”李承缓缓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悲切“孤觉得他们错了。”
太子妃伸手将李承圈进怀里,明明这么高大的身躯,此时竟感觉到渺小。
“臣妾也觉得他们错了。”她用手轻柔的拍着李承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安抚着。
帝王之家,朝堂之下,他们是兄弟,相依着长大。
那群人不了解李符卿,还将一切阴谋论塞给他,这对李符卿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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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答应的四月中旬万更一周,现在我仔细想了想,要不还是提前回归吧,每天更新一点儿,谢谢支持!
第69章
平常人家,兄弟几人,伯仲叔季。
他们都且互帮互助,相守多年,就算是分家了,也都且相敬如宾。
反目成仇和刀剑相向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上才是。
几十年又岂是朝夕之别。
他难道要因为那些丝毫没有参与过他们人生,只知道摇头晃脑对他们半辈子点评的头头是道的评判者的话?
那岂非与木偶无差。
半辈子。
他听了半辈子那些叔伯的话。
这一次,他想放任自己一次,就以他所坚持的作为他的决断,不改了。
他不想改。
堂堂太子,在父皇权势之下号称最权势滔天的人,可惜,这并非是事实。
从出生开始,就被定好的人生,按部就班,一切都听从于父皇的命令,听从于宰相们的命令,听从于太傅的命令。
同是皇宫中一同长大的皇子,他不觉得李符卿感受不到他的痛苦和禁锢。
这皇位,他并不觉得李符卿想要。
这一次,他想听从自己一次。这个唯一陪伴自己长大的弟弟,他想护着,而不是针锋相对。
“想不想去民间玩,孤带你出去。”李承轻笑着低下头,用手轻柔的环过她的腰身。
“不去。”太子妃仰头望他“御花园的花开了,殿下还没带臣妾去看过。”
“御花园?”李承望着窗外,晴空依旧“那孤现在带你去看。”
屋内草药的香味盖过了安神香。
沈澜望着正收拾残局的妇人,用手撑起身子:“不用麻烦了,这些我来就行。”
被撕碎的破烂不堪的褥裙被扔在地上,破布似的。
若不是李符卿将他身上的里衣脱给她,她可能连正常行动都不能进行了。
那妇人干涩生疏的朝她行李,话语有些慌乱:“夫人,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
沈澜愣了愣:“我并无此意。”
只是这样的场面,她有些臊于交由她人。
妇人明显放心了些,边收拾边说道:“没事的,老爷花了大价钱就是让我们干这些杂事的,不干,我心里可不舒坦。”
沈澜张了张嘴,半响,又将话咽了回去。
那妇人与翠娘相像,也是个朴实的人,因为是姐姐的缘故,她比昨日来的妹妹看起来年长些,而且更为谨慎些。
她重新躺进被褥里,身子仍是乏的很,随便动一动就很酸疼。
她呆呆的望着上方,眼神涣散,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你唤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冯咏。”被问到名字后的妇人忙高兴应道。
“那我日后便唤你为咏娘可好?”沈澜问道。
咏娘闻声忙鞠躬:“自然是好!夫人您取得真好!”
半响后,咏娘收拾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