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身,又去踹,就这样重复了三四遍,直到她跪坐在地上,才无神的望着门,不再动作。
李高将这唯一的窗户和门封上了,还封的这么死,是短时间不想让她出去。
难道他…
门口一阵鬼祟的脚步声响起,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朝着这里走来。
沈澜回过神,抬眼往门口望去。
那人站在门口,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光照下,他的身影贴着门,像是在倾听,之后才试探的敲了敲门,吞吞吐吐道:“里面是有人吗?还是…什么妖怪…”
沈澜爬起身,对着那道熟悉的声音,淡淡道:“王之行。”
“妈呀!”外面那人猛地离远了些距离,嘴边碎碎念道:“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我是沈澜。”她离近了些,将那门往外推了推,露出那一小道细缝。
那抹光下,王之行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留了极其小的一条细缝与她对视,这才缓缓放下手,颇为余惊的拍了拍胸脯:“原来是你啊,沈兄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也去出任务了呢。”
“什么任务?”抓到关键词,她忙抓着门,往外看去。
王之行被她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在后面为他们收昨日晒好的衣服,量太多了,等到我走到前面训兵场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出去了,杨将军看到我,我就问了一声他们一行人是去干嘛,杨将军说让那帮子兵出个大任务锻炼锻炼,我想去,他不肯,他说让我洗个衣服锻炼锻炼,所以我就在这了。”
话语落地,沈澜头脑中反复的想着出任务这个词,突然,脑中一根弦崩断了:“早上?现在是早上?”
王之行点头,眼神有些莫名其妙:“我还要说说你呢。”他指了指门上的栓子,“是得罪李将军了吗?李将军怎么把你关在这儿?”
沈澜抓着门,眼睛渐渐被腥红所替代:“把我放出去!我要去皇宫!”
王之行退后了几步,一脸正色:“李将军应该不会让你出来吧,我才来营中没几天,你不会又想让我被罚洗几□□服吧。”
“王之行,求你,你快把那栓子拿掉,我现在必须出门。”她无措的扒着门,用了十足的力气,却仍然没办法将那根完好的栓子弄掉。
王之行有些动容:“你好像犯了很大的事情啊,你这门栓是钉死的,想要拿掉可能要一些时候。”说罢,他又紧接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要去京城干什么,如果是hi什么要紧事,我便去找把刀给你劈了去。”
沈澜腥红着眼向他解释:“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他今天可能会死,我必须去找他。”
“能在皇宫被处决,那应该也是犯了大事吧。”他面上有一刻犹豫,转而关切道:“这里离皇宫有很远一段距离,处决是午时,你也赶不上啊,退一步说,你就算赶上了,你瘦胳膊瘦腿的,连截囚的能力都没有吧,你要怎么救他?”
沈澜抓着门的手,缓缓失了力气:“就算不能救人,我也要与人同死在一片土地上。”
“你敬你是条汉子,你等着!我去拿刀,待会陪你一块儿去!”他的坚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没过多久,王之行便拿着一把斧头过来了:“小心手。”
她迟疑了几秒,才撤下手,日光下勾勒出王之行着斧头往下的身影。
门被推开,王之行左手擦汗,右手拿着斧子:“我觉得还是斧子劈木头合适。”
“多谢!”她赶忙绕开王之行,飞快地往外跑去,跑了一步路,身后也跟上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到近,“你等等我呀!我陪你一块儿去,总比你一个人细胳膊细腿去比较好。”
“不行。”沈澜决绝道,顿下步子决绝的看着已经跑到他身前的王之行,“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不要自寻死路。”
王之行抿唇,没有说话。
“为你爹娘想想吧。”她留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王之行望着那道身影,挠了挠头,扭头往回走道,“沈兄着急的时候,这声音还挺娇气的,跟个女的一样。”
“应该不会有事吧?午时已经快过了,沈兄肯定是赶不上的。”
街头巷尾,到处是一片散乱,有不少人横尸在街头,也无人赶在街头走路,只有在窗口留出一道缝隙,惶恐的看着窗外情景的百姓。
沈澜泡在街头上,这街头也仅剩下了她一人,她被尸体绊到,又赶紧撑起身子站起来,继续跑。
人们对她的目光是惊疑。
军营的训练地是一片沙场,附近没有人居住,所以这战场的声音,那边才不会听见。
她脚下生风,恨不得自己立马站在皇天门下。
却在真正望到黄天门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这漫天的杀声下,这横尸遍野的土地上。血腥味滔天,兵器碰撞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宫门未开,城墙上却站满弓箭手,箭雨有条的射下、她一步步慢慢的挪动着,呆愣的眼神下,却